夜越来越深,她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从不失眠的她睡不着了。
闭着眸子,心里默念着各种平心静气的经文,却是越来越失望。
院子里一该往日的安静,时不时的响起几声脚步声,还有几声显得突兀的咳嗽。
穆青本就睡不着烦闷,再听这些噪音,那眉皱的更紧了。不是说青龙卫个个都轻功绝顶吗,怎么走个路发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有那咳嗽声,怎么听来听去像是有意而为之?
这是妖孽不回来,集体失眠了?
青龙卫也很纠结无奈啊!他们不是失眠好不?他们很想睡,可是主子没回来,敢睡吗?不但不能睡,还担心某女睡着了,所以才故意整出那些动静来,你说九爷都离家出走了,另一个却吃饱喝足的睡大觉,就是九爷回来了,看到这样,还不得气的再次出走了?
他们也不容易啊!做个护卫还得兼顾这些风花雪月,哎呀,当初培训时可没有教导这一门功课。
而双喜守在小厨房的门口,御厨已经离开了,那菜却都还留在灶台上温热着,九爷还不回来吗?这菜可都热了好几回了,他等急了都有想把某女叫起来的冲动,去找一下不行吗?或者问一声,那么九爷回来的时候,他也好回个话,那九爷说不准就阴转多云,有胃口吃饭了。
众人都在这儿纠结等待的要抓狂崩溃时,九爷终于回来了,夹带着一身的清冷寒凉,落寞孤寂,看的等在院子里的人那心都一抽一抽的,呜呜,九爷什么时候有过这般令人心疼的模样?
双喜本来看到九爷回来了,还想着总算不用干等着受折磨了,谁知……见了人这心更难受了,温好的饭菜更是不敢提,远远的跟着,谁也不敢近身。
那一身的寒气让人却步。
一起回来的竟然还有圆滚滚的小宛熊,顶着最新潮雷人的发型,古怪的扫了矗立在门口不再走的九爷一眼,从窗户里窜进去了。
本来对他的怨气恨意此刻是最好的报复机会,它可以痛快的嘲笑他,讥讽他,看他笑话,可是……它却忽然心软的做不到了。
啊啊啊!它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啦?它可是被他威胁,被他剃头,被他压迫的受害者,头上的疤还没好,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痛了呢?
窜进去的小东西懊悔又懊恼,可是它就是没办法啊,之前它盯着他站在山顶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还坏心的嘲弄他是不是要轻生跳崖,谁知,他就那么站着,连它的挑衅都不理会,让它好没意思,可是再看下去,它便心软了。它从来不知道人类的眼睛里可以有那种让人心痛的情绪,讨厌啦,一定是他的眼睛生的太美,盅惑它了。
虽然,它不知道他为什么傻乎乎的站在山顶不回去,可是直觉的就知道一定是和主人有关,难道是昨晚被它打搅了好事,导致欲求不满精神重创、行为失常?
啊啊啊,那它要不要发发慈悲,今晚睡死了,好成全他一下?
可是……那样貌似又对不起主人哎,哎呀,它好纠结,不过若是主人也愿意呢?
小宛熊趴在穆青身边,夸张的大眼睛认真的研究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努力的想要看出一点的蛛丝马迹来,穆青再淡定的装作假寐,也受不了的睁开眸子。
“还知道回来?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呢?”
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娇嗔,门外那雕塑一般的身躯如同过电一般颤了一下,随即又僵硬,她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依着她的听力根本都不会知道他回来,也不会关心在意他是否回来。
那美颜刹那间变的更加苍白黯淡,像是夜明珠被灰尘蒙蔽,失去了光泽。
身后的人焦急不已,穆公子你好歹打开窗户倒是看一眼啊!要不他们吱一声?他们不敢,依着九爷的骄傲,保不准会把事情越搞越糟,只好纠结着陪着一起在外面吹冷风。
他们没胆子警示,小宛熊却难得好心善良的朝外撇了撇嘴,吱吱的叫了两声,它才不是离家出走,离家出走的是外面站着的那只,傻乎乎的,到门口了都不敢进来,也不知道以前那嚣张霸道的性子都到哪儿去了?哼,欺负它的时候跟恶霸一般,在主人面前却胆小的像只兔子。
穆青自然看懂了小东西的意思,眸光闪了闪,一时心里复杂的连她自己都理不清。“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一次开口的声音语气里就多了一丝悠长的意味,当然也要聪慧的人才能听得出,小宛熊自认为是聪明绝顶的,大眼珠子咕噜一转,自作聪明的恍然,然后便不屑鄙视的抛了个白眼,哼哼,这话是在问它还是说给外面那个傻瓜听啊?
可惜外面的傻瓜在情商上愚钝的让人捉急,或者他根本就不敢去自作多情的想,反倒是其他人乍然露出一丝欢喜的神情,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穆青扫了一眼拿乔作怪的某兽一眼,好笑的又躺了回去,“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睡觉,我没有上赶着伺候的癖好。”
一句随意加无所谓的话让某兽一下子就泄气了,没劲,主人最没劲了,就不能让人家占个上风啊!
看着某女又淡定的闭上眸子准备睡觉,不再傲娇拿乔,谄媚的用爪子去摇她的胳膊,吃啦吃啦,它要吃宵夜,只吃花粉也会腻的啦!
穆青也不和它置气准确的说是不和自己还有某人置气,遵从自己的内心,从软榻上下来,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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