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去过白默在纽约租下的房子,”她看着他,正色道,“在她房间里的捡到了一包麦片,那包麦片里有计量不小的兴奋剂。”
说罢,她便将在纽约警察局里得到的化验单给了他。
崔锦盯着那张单子看了很久,他茫然无措地看了白默一眼,沉默不语。
即便单纯如他,也知道所谓的兴奋剂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这件事牵涉你的外婆和妈妈,所以你不肯帮忙,我也不会怪你。”白默伸手将单子从他手中抽了回来,深深一笑,“但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崔锦此刻心里小猫挠心一般,人生中的前二十多年里,他活得恣意疏爽,从未如此忐忑过。
他和白默感情很好,何尝不知道,白默在美国的饮食起居,全是外婆在照顾,这是母亲的意思;而她之所以放下那边的工作回到国内治疗遗传性精神病,这也是母亲的提议。
想当年外婆出国的时候,他还极力阻止,说是因为白默是白石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他们太过亲密,一定会被人误以为对她的财产有所图谋,是母亲劝解他,说她和白阿姨是最好的朋友,白默也是她一手带大的,怎么能为了几句闲言碎语就任由她一个人在国外自生自灭?
当时,他还为自己的胆小自私自责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觉得,母亲为人处世善良大度,是学习的榜样。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陌生的漂亮小姐姐忽然出现,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他不敢想,但他不得不想。
正因为太爱母亲,所以容不得任何的人诋毁她。
他一字一顿地说“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白默走的时候,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直到她走出了校园,崔锦才想起这个,可惜的是,他追上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白默的话像是一颗石子儿,蓦地投入了崔锦的心湖,看似不经意的一件小事,却在不知不觉中激起了一阵涟漪,这阵涟漪越来越大,以至于使得崔锦坐立不安。
好容易挨到了下课,他就急着往家里赶。
母亲和外婆都不在家,打了电话也无法接通,保姆说,母亲去了送医下乡,外婆则去了庙里拜佛。
找不到他们,他愈着急不安,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跑到医院里去了。
他平常很少关心母亲的工作,医院就几乎没怎么去过,但自信精神科的大夫刘玉傲他是知道的,他是母亲的得意门生,之前常会在家里做些好吃的饭菜请大家过去吃饭,关系也很好。
他还记得,刘玉傲的老婆也在医院里上班,儿子刚出生,母亲当时直接说,让他老婆在家里带孩子,薪水照常,休够三年产假才上班,所以他们一家都很感激母亲。
之前白默在这里住院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回到这里来看一看,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很高兴,后来再来,她就越来越糊涂,到最后甚至连人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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