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得这么快也不怕教人看破她是在装病了。
那厢洪宝看着朱毅杨,冷笑了两声,方慢慢悠悠地道:“我洪府的荷花池虽是一绝,朱三公子想要游玩只管吩咐下人划了船来,何必自己想不开往这池子里钻?这会儿说是我洪家人欺负人,我是再不信的,不如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落水前你都做了什么?”
问完,洪宝就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盯着朱毅杨,心里觉得这人的脑子怕是不太好使。
平白无故的,郡主大人又不是吃饱了撑得,再没有把人踹进池子里的必要。
朱毅杨噎了噎,本就有些青白的面色愈发不好看了,不知是恼怒还是心虚,目光漂移不定。
“朱三公子不是要我好看?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才好评断不是?”洪宝往前挪了两步,面上的笑意加深。
“说什么说,难道这娘儿们把老子踹进水里还能占了理不成?!”
“郡主占不占理,在场的人也不少,朱毅杨你是个什么德行,还当大家都是个傻子不成,便是闹到衙门去,谁还能怕了你不成?”
朱毅杨闻言抖了抖唇,眯缝眼瞬间瞪得老大:“你,你,你说她是谁?”
洪家未出阁的女子那么多,他随随便便遇上一个居然就是刚嫁进洪家不久的蓁平郡主?
回想起之前自己调戏蓁平郡主的事情,朱毅杨突然想去水里多待一会儿。
洪宝眨了眨眼睛,摊了摊手,无辜道:“郡主啊,我媳妇儿!”
朱毅杨瞬间如一滩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洪宝满意地勾了勾唇,拍了拍手,道:“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来我洪府的,这会儿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着办。”说着弯下腰,盯着朱毅杨愈发难看的脸色,轻笑着道,“别说永宁侯府你得罪不起,便是洪家你也未必能招惹得起。”
言罢,也不管朱毅杨作何反应,站直了身腰,招了三六过来扶自己回去。
她站了这许久的功夫,装病的日子怕是到了尽头,不过左右春闱在即,自家二叔自顾不暇,她呀估计还有几天的好日子过也不一定。
洪宝忍不住在心里窃喜了一番,只这喜意很快就被鼻尖萦绕的青竹香气打破。
她招的是三六来扶自己,为啥郡主大人你要这么积极地过来呢,这样很跌股的呀!
洪宝垂眸看着握着自己胳膊的修长手指,心头似是划过一抹异样,但是很快就被她无抛置一边。
两个人都是姑娘家,她真是见了鬼了才会心跳加速呢……
庄凝一言不发地扶着洪宝回蒹葭院,至于吓瘫在花园里的朱毅杨,最后被朱家的家丁抬回了朱家。
朱家老爷子本还期待着三儿子此去洪家能够与洪家的大少爷化干戈为玉帛从而解了朱家铺子如今的燃眉之急,却未曾料到好端端出门去的儿子最后会被人抬着回来,甚至还惨叫不绝。
朱老爷子心底隐隐有了猜测,顿时一张老脸就罩上了深深的霾色。
脸色阴沉地去了朱毅杨的屋子,朱老爷子看着躺在床上不停叫唤的儿子,虎着脸,沉声责问道:“让你去洪家赔礼道歉,怎么整成了这副德行回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朱毅杨连声的痛呼。
朱老爷子心头一揪,但却顾不上心疼,只扭过头问朱毅杨的小厮,“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子吃了皮肉之苦事小,若是示好洪家出了差池可就不妙了。
那小厮哆哆嗦嗦地跪下,看了一眼床上痛得直打滚的自家少爷,一咬牙还是老老实实地来龙去脉都给交代了。
原来朱毅杨今天奉了朱老爷子的令去给洪宝赔罪,在路过洪家后院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一位蓝衣翩跹的美貌女子,一时间便被迷了眼。
朱毅杨素来是个色|胆包天的,当场就凑上去搭话,更是分不清场合就对那女子动手动脚,结果便被那女子一脚踹进了河里,呛水加上受惊就被折腾成现在这模样了。
至于朱毅杨为什么抱着肚子疼得直打滚,小厮也说不清楚。
朱老爷子一拐杖敲在地上,怒不可遏地道:“这洪家欺人太甚。”
连日来因为洪家几次三番在生意上打压朱家铺子,他念着那人的大计才忍气吞声地叫儿子去赔罪,到头来这洪家人居然敢把他儿子往水里踹!
“是洪家哪个丫头干的好事?!”洪家阴盛阳衰,朱老爷子只当儿子是被洪家哪一房的小姑娘给欺负了,心里已经盘算起给儿子报仇的法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