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好处,可真不跟女人一样是看脸的。”
说话之人砸了一口酒,话语间有些大舌头,其中猥琐的意味更是让周围男人哄堂大笑。罗炜彤还想再多听,身边伸过来一双手,徐氏捂住她耳朵,眼中满是痛心,声音中更是带出点狠辣。
“文襄伯府竟然如此,娇娇放心,日后娘亲定会加倍给你还回去。这些黑锅,总得让太夫人最器中的孙女来背。”
“娘亲最好了。”
点头耳朵也被松开,隐约她听到后面传来的议论声:“金陵四公子也不一定比得上安昌侯世子,就拿那个出身贫寒的袁恪来说,他这辈子能当得上侯爷?”
袁恪?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不就是她在报恩寺后院遇到的那位公子?听到这议论她撇撇嘴,虽然袁恪出身寒门,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位列王侯,但就他那份才华与上进之心,也不是安昌侯世子能比。
心中正对比着二人,马车外再次传来一阵骚动。徐氏掀开帘子,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一袭官服的凉国公世子坐在马上,指挥着应天府差役抓人。即便对文襄伯府下人不熟悉,罗炜彤也能认出那身下人所穿衣裳。
“小民不过是闲聊,官爷赎罪。”
其中跪地求饶之声,正与方才马车经过时那高谈阔论的声音一模一样。方才她在听文襄伯府之人现场抹黑,而后脚碎嘴的下人便被应天府抓住?
没工夫欣赏凉国公世子英姿,罗炜彤皱眉,他这一抓人,可算打乱了他们全盘布置。
“娘亲,咱们是不是回来的晚了?”
徐氏面露忧色,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低调地青色马车经过,本已轻松下来的一家子却是又紧张起来。他们躲到庄子上,便是为了麻痹常太夫人,令其猖獗之下露出些破绽。
这会破绽倒是露出来,但关键的证人却进了应天府大牢,一家人心下郁卒可想而知。
“娘亲,此事着实等不了。眼见春闱在即,若哥哥背着那样一个坏名声,即便他策论做得再好,也会因闲言碎语而入不了主考之眼。”
一家人都明白此事,马车接近玄武大街,车内气氛却逐渐凝重起来。直到府门前,管家罗忠见到几位夫人小姐,一脸“总算遇到救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