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袁恪便问过师傅,必要时候可不可以公开其身份。他本以为师傅会多做考虑,谁知没等他说完,糟老头便点头,顺便将他骂一通:
“臭小子,你师傅一没偷二没抢,堂堂正正怎么不能对别人说。这般讳莫如深,是想欺师灭祖不成?”
得了这句答复,如今面对荣氏猜疑,他点起头来可谓毫无压力:“家中长辈当年重伤,自有一番奇遇。他与弘真大师乃是至交,自幼便在惠州见过府上小姐,如今对她更是无一丝挑剔。”
一提惠州和弘真大师,除却躲在屏风后的罗炜彤,还有万事不管的祖母,其余二人皆明白过来。再看袁恪,就是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顺眼。左右孩子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他这般境况确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既然你有心,那便则吉日过定。”
第90章印信归
荣氏这么快答应下来,倒不因为她冲动,也不因为她一贯的果决,而是在袁恪来之前她已思量许久。
打发躲在屏风后面,早已迫不及待的曾孙女去送袁恪,她揉揉太阳穴,在儿媳与孙媳不解地目光中,缓缓开口问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太快了些?”
儿媳眼神有点呆的点头,孙媳徐氏则有些迟疑,她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主持中馈的贵妇,安昌侯下狱后几日,她明显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我娘家那倒是无妨,特闷疼娇娇之心并不比咱们少。今日立时拍板,怎么看都稍显急切,祖母是否在担心什么?”
荣氏长叹一口气,从门框望向外面天空的风云变幻。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无论是昏庸帝王或是盛世明君,总少不了一些饱含贪欲的掌权之人,总结起来,终归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几日往慈幼局调粮,隐隐感觉暗流涌动。帝王老迈太子体弱,这当口西北军折损无数,天下怕是要乱。”
徐氏瞳孔一缩,若是如此,袁恪还真是最恰当……不,简直是上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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