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洪武釉里攀枝炉是假的。”
鉴宝行五年一度的鉴宝比试场内,蓦然响起一道清脆空灵的声音。闻声望去,只见一女子白裙飘飘款款踏步而来,蝴蝶面具遮住半张容颜。
“无知小儿,休得胡言乱语!”听到女子断言,鉴宝行的胡大师不由怒火一生,冷哼道。
“是真是假,一砸便知。”她浅笑吟吟,“你,可敢?”
“胡闹,还不给我轰出去。”胡大师气极,连连对着保安吼道。
“你若不敢,我帮你砸。”话音未落,不用远处摆放着的小金锤不知何时落入她手中,狠狠砸下……
哗啦碎裂的响声清晰地在整个比试场内响起,众人怔怔地望着碎裂成无数片的瓷炉,傻了眼。
不少人也认出了这砸瓶子的女子,正是那传闻与鉴宝行不和的鉴宝师,魅。只是她如今当着无数人的面将这件鉴宝行得来不易的珍宝给砸得粉碎,无异于赤裸裸地甩了鉴宝行一个耳光,还是在这样众人瞩目的大场合,未免也太过大胆了。
胡大师气得一双老手颤抖得厉害,抬起手指着那个狂妄的女子,突然间白眼一翻,整个人向后仰去——
慕容仙儿眼疾手快与旁人一同探手扶住胡大师,一只手暗暗掐住他手腕处的穴道,一道元气输送去,让他缓了胸口的一口气,没有因此晕过去。
她笑得柔和,缓慢收回手,“您老可别晕,不然魅就罪过了。”
“你,你……”胡大师瞪着眼看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胸膛明显可见的不断起伏着。
那李钟面色难看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鉴宝行的人,所有人的脸色都极为不好。他看了看地上碎裂的瓷器,语气并不好听,“魅小姐这是何意?”
也是,慕容仙儿分明是砸场子摆明了让鉴宝行难看,稍有心思的人都猜测她是不是在报复鉴宝行先前几次的行为。这样的行为,身为鉴宝行的人自然也不好受。
慕容仙儿噙着笑,不急不躁地从地上捡起一片最大的瓷器碎片,左右翻了翻,“真精致呢,可惜是假的。”
“哦?”李钟不怒反笑,“魅小姐再三强调这件瓷器是假的,可有什么证据?”
她扬眉看去,摇了摇手中的碎片,“证据,就在这里。”
李忠看了看她手中并无异样的碎瓷片,皮笑肉不笑,“魅小姐说笑了,这算什么证据,你公然砸场?”
“我说它是证据,它就是证据。”慕容仙儿一语肯定,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张狂之极。
“哼,这分明是胡搅蛮缠故意闹事,这哪是什么鉴宝师,分明就是个疯女人。”李钟身后一个女人忿忿地看着她,出言道。
李钟双眼盯着她,凉凉地开口,“魅小姐若不给所有人一个说法,既便是去了警察局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有的目光都交织在那慕容仙儿身上,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慕容仙儿盯着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丝毫没有怯场紧张的模样。她无奈摇头,轻声呢喃着,“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李钟张了张嘴,正欲开口。
对方却接着说了下去,“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只好证明给你们看了。”
说着,她突然疾射出手,手中的碎瓷片甩了出去很快地打了个转,重新飞回手中,速度快得让所有人误以为眼前一花。
“啊——”
一道尖叫的女声惊恐地在场中响起。
众人望去,先前那站在李钟身后出言辱骂慕容仙儿的女人此刻捂着半张脸,鲜血缓慢从指缝滴了出来。
“借血一用。”慕容仙儿声音清冷,在场中响起,“洪武釉里攀枝炉出土明朝年间的,是进贡的上乘官窑瓷器之一。然而当时制造条件有限,即使再好的手艺也无法避免胎质里面的气泡。而这件仿品却因为采用机械制作,瓷器的胎质里几乎没有气泡,光滑如镜面,就连鲜血滴落也只能渗透细微的一丝,可见现代技术精湛,连瓷器本身的缝隙也磨合得极好。”
话说,她摊开手,将碎瓷片微微倾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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