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问完这句,池商序却沉默了一会,不置可否。
半晌,他才问“所以,你如何看?”
周璟唇瓣翕动,思索许久才说“我不知道。”
感情这种事,哪能三言两语就说清?至于到底是长久相处的感情被会错了意,还是真的动了情,她一个外人也看不出。
但很快,她又会意“所以,现在老宅里才会那么冷清吗?”
不知道闹了怎么样的不愉快,但这件事足以让整个池家为之震动。池商序是现在池家的一把手,更不可能不插手。
“池礼本来念港大,事情生后她自己要求转学回北城。”
而池晋川,则被世界各地的医学界学术会议拖住脚步,辗转几月又回到了嘉屿。
周璟此刻清醒了几分,明白池商序还是做了棒打鸳鸯的事。
她抬起头,说“我不觉得你做得错,也不觉得你做得对。”
“我知。”提起去年年末让人头疼的事,池商序抬手按了按紧锁的眉头“所以你看,没有人能对这些事情保持绝对理性,我也一样。”
“但是至于你,阿璟。”他说完,转过头来,带着丝丝缕缕疲惫的眼神盯住她,手指拂过她微红的脸颊“永远相信、偏爱你,是我的选择。”
话讲完,周璟起身,单只腿跪在沙上,钻进了他的怀里。
但因为微醺,她跌了一步,才撞进他的环抱,又立刻被大手牢牢锁住。
低头,吻得急切而热烈,靠枕掉落地板,在茶几上停顿的片刻带下两只高脚杯一起滚落地面。
清脆的磕碰声中,周璟听到自己和对方同样加快的心跳。
她被拖抱到他腿上,吻得难舍难分。暂停的港式老电影在屏幕上留下一片暗沉的光晕,柔和地将两人笼罩。
红酒清甜,余韵却浓烈,一阵阵头晕目眩仿佛飘入云端又被他拽下,分离之时,她额头贴在池商序肩头,有些气喘。
落在后背的大手一下下抚平她剧烈的心跳。
往日里,池商序总是游刃有余。
不管是在车上,还是那一次她的梦魇,亦或是前两日情难自已的举动,他都能掌控着自己的做法和欲望。
但现在,这些本来被牢牢锁住的东西居然有了失控的前兆,让他在接吻的瞬间青筋绷起,几乎将她下唇咬得渗了血。
很快,池商序平复了呼吸,在她后背上拍了拍“阿璟,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
“还是你想把电影看完?”
伏在他肩上的人没有回答,温热的呼吸沿着肩上的衬衣渗透,逐渐温暖他四肢百骸。片刻失控后的温情时刻,他心头被密密麻麻攀上的满足感填满。
“阿璟?”
她似乎是睡了,只在手掌轻拍的时候出一声似迷惑、似撒娇的“嗯?”声,然后侧了侧头,调整了另一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的肩膀睡去。
“……”
池商序失语,闭了闭眼,片刻后才轻笑出声。
昏暗光晕下,他搂着周璟的那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世间珍宝一般哄她入眠。低头,指骨分明的大手上环着一枚黑色的蛇戒。
这十年里,它像是枷锁一般时时刻刻提醒他规整内心、循规蹈矩,却也参与了他一两月来的数次失控。
每次心烦意乱时,他总会下意识的转动这枚指环,蛇戒冰冷的触感和獠牙的坚硬锋利似乎能片刻安抚躁动的内心。
而此时,有什么更加晦暗的想法在破土而出,他手指缓缓合拢,旋转那枚指环。
“阿璟。”
如果她被叫醒时,竖瞳在下,他就遵从自己最本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