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将完全消失的季尘,所有人都明白了。季尘本就是器灵,如今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即将羽化的人。
季尘看了一眼众人,飘到南风璟面前,将千羽凝交给了他。
“对不起,我只能护她到这里了。”季尘笑了笑,“她强行摧毁生死棋阵,以自己的魂魄为引,让遽喾和生死棋阵一起消失了。我虽然用尽了全力,也只是保下她一缕残识,让她肉身不灭,只是,她魂魄已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聚齐魂魄苏醒了。”
“无妨。”南风璟紧紧抱住千羽凝,“我可以等,只要她还有一丝希望,我就绝不会放弃!”
“如果有机会的话,替我转告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让她不用自责,而且,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季尘罢,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季尘——”白虎痛哭失声,青龙和玄武也低下了头。
“神主,密修者的人已经全部救回来了。”珈铭走上前,看着南风璟道“遽喾手下的黑影也被我们擒获,神主是否要见他?”
“不见。”南风璟抱起千羽凝,“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罢,南风璟飞掠而去。
“这……”珈铭愣了一下。
“算了,让他去吧。”央俟拍了拍珈铭的肩膀,“黑影,就由我来审吧,现在他情绪不稳定,我怕会出什么岔子,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珈铭点零头。
……
南风璟抱着千羽凝,回到了迷迭谷。
“凝,你曾经跟我过,你喜欢迷迭谷,因为这里很像家,现在,我在这里重新为你建一个家好不好?”南风璟坐在地上,抱着千羽凝,喃喃道“现在,六界已平,魔族与妖族也不敢对我们动手了,我就陪着你,等你醒来,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一个最完美的家,所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南风璟一直在低语,而千羽凝,则是毫无反应,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有生息,只怕没有人会相信她还活着。
“凝,你何其残忍,你以为,留我一人便是对我好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相爱的两个人,无论谁离开了,留下的,永远都是最痛苦的,是不是因为我前段时间与你置气,你恼我了,所以才会这么惩罚我?那我现在跟你道歉好不好?”
紧跟着而来的百里静等人,站在南风璟身后,个个都泪流满面。
……
一连多,南风璟都呆在迷迭谷里,不肯出来。
由于积压了不少政务,央俟终于还是来到了迷迭谷。
“神主。”央俟朝着南风璟行了一礼,“还请神主记得自己的责任,凝为了六界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您若是没能看顾好六界,岂不是让她寒心?”
南风璟低着头,没有回应。
“凝既然已经有了觉悟,您就算是在场,也是不可能改变她的主意的,她的性子如何,您又不是不清楚。”央俟叹了一口气,“她是我的徒儿,我自然也是心疼的,这段时间,我和翊君研究了很多古籍,终于找到了让她复生的方法,您可愿一试?”
听到央俟的话,南风璟猛地抬起了头。
一连多,南风璟都没有梳洗过,这时的他显得极其狼狈,双眼满是血丝,胡茬也冒出来了很多,脸也消瘦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
“赤琊冰棺有聚魂的功效,您可以把凝安置在里面。”央俟看了一眼南风璟怀里的千羽凝,“在大战前一,她就解除了和赤琊它们的契约,现在,赤琊就守在迷迭谷外面,等你唤它进来呢。”
“赤琊冰棺真的有此疗效吗?”南风璟动了动嘴,声音嘶哑,与他往日的形象全然不符。
“是。”央俟点零头,“但是,因为没有人试过,也不知道聚齐魂魄需要多久,可能得千年,也有可能得万年。”
“我不怕,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南风璟摸了摸千羽凝的脸,“凝,我一定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