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品诰命?给她的?
“常宁这间府邸也未免寒酸了些,大燕国的状元郎,陋室苦读,也算美谈,算了,朕再给你来个锦上添花,叫内务府过来,好好给他拾掇拾掇,再添几个手脚灵巧的家丁护院丫鬟婆子,好把温娘娘的娘家姐姐给照顾周全了。”俯下头,不避讳的在若若额头浅吻一记,颜赢笑的好温柔,“这样安排,可还称若若的心意吗?”
日冕帝最宠爱的贵妃娘娘的娘家干…
温若若狐疑的望着笑的亲切,笑容却没染入瞳眸之中的颜赢,心里暗自揣测,这位爷又在胡思乱想的转悠什么念头,她怎么老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前一刻还阴云满面,这会儿忽然就阳光灿烂,转变的太突兀,有些不太自然。
可她不得不点头,也同时代表着,从此之后卫锦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娘家姐姐,皇上亲封的七品诰命夫人。
常宁莫名其妙的沾上了皇亲,成了日冕帝最宠爱的贵妃娘娘的娘家干姐姐的夫君,持续发愣中。
今天所发生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匪夷所思,他能保持镇定还算是好样的,换一个人试试,怕早就在忽喜忽悲之中迷失了心魂,飘飘荡荡的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
终于,觉得今天可以到此结束的日冕帝鸣金收兵,携着好不容易才寻回的若若美滋滋离去。他只用三言两语外加小恩小惠就把目前最大的敌人变成了若若的亲人,常宁成了她的姐夫,哼哼,把他们继续发展的苗头全部掐死在萌芽中。
可惜他始终都没有想起来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在常宁眼中,温贵妃一直是皇帝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宫妃娘娘,他连平视都不敢,又怎么会生出异样的情感。他家中早有娇妻,夫妻和睦,琴瑟相随,那日卫锦病重,他抗旨不尊,宁死也要陪在妻子身旁,就已经表明了决心。若他真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命都不要吗?
而到了若若那边,从始至终所得到的关于常宁的讯息都来自于颜赢,无外乎他是多么专情、痴情之类,一个男人心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除非是脑壳坏掉了才会对常宁动凡心。
三人之中,只有颜赢在自鸣得意的乐,也不知道会在多少年之后,才能想的清楚其中的奥妙。
这是后话。
回宫
长公主府外,数十双眼睛在暗处窥视,他们身后代表了各自的利益团体,主子们正急切的候着从这儿打探回的消息。
温贵妃无故失踪,整个后宫被日冕帝掀了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之后,都没能找出蛛丝马迹。
惶惶不安之中带了许多庆幸,与紫霞宫旧有罅隙的娘娘们翘首以盼,不管这件事是谁出的手,那碍眼的女人消失了才是事实,只要她不再回来,那么这大燕国的后宫至少可以恢复到最开始的平衡状态,日冕帝依旧是日冕帝,他或许从不入后宫,但他不会亲近任何一个女人,大家都得不到也就没有人会心里不平衡,暗战在继续,最终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长公主府内,始终静悄悄。
正门处没有可疑的车辆出入,威严冷漠的侍卫守在门口,目不斜视的护卫这座巨大宫殿的安宁。
而寝宫之内,气氛却热烈的多,岚秋和福音边抹眼泪边准备热水为若若沐浴,舒适柔软的宫装已经准备好,美味佳肴随时上桌,袅袅熏香让室内温暖安宁,给冰冷的皇宫增添了几分宁馨的味道。
“奴婢帮您洗洗头发吧。”平日里话多的岚秋今天出奇的乖巧,对若若无故离开并没有埋怨,这些日子以来担惊受怕的,可只要贵妃娘娘回来了,一切都不重要。
“怎么了?皇上找你们麻烦了?”不然为什么从进门起,一屋子大小奴才都用看救世主一般的表情瞧她。
福音扁了扁嘴,咬住唇瓣不答话,替若若去掉脸上的污垢之后,又取了珍珠粉过来,调和着蜂蜜,帮若若敷脸。
“伤到哪儿了?”拉过岚秋,仔细检查,预期的伤痕并没有出现,瞧着两个贴身的宫娥行动麻利,显然不曾遭受过廷杖的刑罚。
颜赢还是留了情面的,没有任意的迁怒他人。
告小状
岚秋只是摇头,带着哭音道,“娘娘,下次您心里再有不舒坦,就尽管拿奴婢撒火吧,奴婢皮糙肉厚的,挨打挨骂都没关系,求您了,就是别再这么悄悄消失不见。”
福音也跟着一起手背抹眼泪,她平时是多么刚强的女子,在后宫内经历了风风雨雨,年纪不大却早就修炼成了进退合宜的好眼力,“奴婢也跟岚秋一般心思,娘娘,有事都可以好商量,奴婢两个是娘娘的人,生生死死的都挂在您身上,所以您要不痛快。。。”
若若一摆手止住她喊打喊杀的自虐,“我干嘛要拿你们撒气?又不是你们犯错了,再说,福音和岚秋一直照顾着我,周到细致,我才舍不得动你们半根寒毛。”
瞧着欲哭无泪的两个女娃双双垂下头,若若心中有了一丝了悟,无奈道,“说吧,皇上这两天都怎么折腾的?”
罪魁祸首肯定是在外间慢条斯理的喝茶看奏折,兼等着她拾掇完毕再来收拾她的颜赢,长公主府内的宫人们现在一个个如履薄冰,说话做事小心翼翼,终日里人心惶惶的不得安宁,在这样的气氛里,连她也要跟着紧张起来。
“皇上只是担心您。”岚秋吞咽一大口唾沫,回想起这两天生不如死的活受罪,不寒而栗。
“然后呢?”若若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他怎么担心的?”
“陛下正反给了九曜侍卫十几个大耳刮子,说要是找不回娘娘,就剥了他。。。和内侍营所有侍卫的皮。”这算不算告刁状呢?岚秋忐忑不安的用眼角余光去瞟门口,生怕不小心被皇上撞到,连她也一并拾掇喽。
若若欣然点点头,这话像是颜赢能说出来的,只是据她所知,内侍营在编的侍卫就整五万,这要真的剥起来,还确实要耗费许久的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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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睡觉去咯,明天见
吓破了胆
“皇上是在说笑的。”除非他疯了才会自断双臂,内侍营和影卫可是他的两股助力,明暗交叠,缺一不可。
福音苦笑的摇头,大概除了娘娘以为,在场见着皇上那个样子的奴才可没人把这句话当做戏言。
日冕帝说的再认真不过,事实上,他就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主子,平素里对下边的人话也极少,可金口玉言吐出口的又有哪句没实现呢?
君无戏言呐,这四个字可不是白说的。
两个丫头忘不掉日冕帝疯狂的眼神,指着一屋子大小奴才道,找不回娘娘,你们也都跟着去陪葬好了。
于是,长公主府陷入了一种莫名紧张的氛围,昔日被众人艳羡,一夜之间,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无端的扯进贵妃失踪的疑案之中,稀里糊涂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