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天儿这么冷,也别都在这里冻着,散了吧,该听戏就去听戏,想回宫叫宫娥们扶回去,至于想见皇上嘛。。。”温若若拉长音节,满意的瞧着死气沉沉的女人堆里一双双眼亮了起来,暗笑不已,“那就绕个弯弯到勤政殿去吧。”
这事儿管不了
心里渴望着,却不敢上前去争取,名义上颜赢是所有宫妃的男人呐,没想到连说句话都这么困难。
温若若只是替她们悲哀,这种窘境何尝又不是她自己的,恩宠在,她可以洋洋得意的站在众人面前,享受又妒又羡的目光,可是把生活的希望都挂在男人身上,这份荣光真的会持久吗?
头顶的天空,湛蓝蓝,却不知怎的忽然雪花飘洒。
这一年的雨水特别多,必将又是风调雨顺的丰年。
颜赢的理想都在百姓身上,他要亲手导演一朝盛世的到来,他要成为历史磨灭不掉的痕迹,他要她,帮忙。
“贵妃娘娘请留步。”吉妃上前,紧咬过的红唇还残留肆虐过的痕迹,她心里来回拉锯,许久下不定注意,直到若若要走了,才不得不放下面子,“臣妾想。。。想见皇帝哥哥。”
江山易改本性难,吉妃还是过去那个敢说敢做的莽撞女子,没太多缠缠绕绕的心思。
温若若掀起一边秀美的柳眉,“陛下就在勤政殿内,吉妃可去那里求见。”
“那么就请娘娘转达给皇帝哥哥听,吉妃虽然不起眼,可毕竟还是宫里的娘娘,皇上授了金册的宫妃,进宫快五年了,能见到皇上的次数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次,更别提近身细谈了。”她擒着泪花,声音哽咽,“过完年我就十八岁了,家里的妹妹小我一岁已经是两个孩儿的娘亲,贵妃娘娘,皇上不待见吉妃一个人没关系,可这样把百十位姐妹晾着不管,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温若若面带尴尬,颜赢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又岂能是她管的了的。
吉妃与她哭诉还不如直接拿银子去贿赂小太监,让皇帝翻‘牌子’的时候,把她的撂在显眼处。
“吉妃,吃穿用度这些事来找,或许本宫还能略微帮上忙,可是你提的事儿实在是出了格,别说本宫管不了,换做任何一位娘娘,怕是也不敢插手这种事吧?”她们是不是太高瞧她的存在了。
无望之中苍老
吉妃猛然抬头,执拗道,“不,只要娘娘想管,就一定可以,您有机会见着皇上,可以适时劝说。皇室多子多孙是福气,我们都是经过层层考验才会站在这里,为什么陛下就是视而不见呢?”
温若若沉下脸,声音更是裹夹寒意,“吉妃,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如此放肆!”
“我只是说出来大家的心声,何来放肆之说。”吉妃转头,手指点住身后眼神与她一样热烈的女子,“贵妃娘娘,您来瞧瞧,哪个心里揣着的不是与臣妾一样的心思。只不过她们胆小不敢说,我却不怕,已经被禁足了半年,这段与世隔绝的生活让我把什么都想通了,我只想问问皇帝哥哥,他心里究竟是怎样打算的,从大婚后便再不入后宫,是我们哪里做错了不合心意,我们可以改,也可以继续等下去,只是不要再遥遥无期的没一点期盼。”
这样的生活很难熬。
一日日挤碎了年轻的心,迅速在无望之中苍老。
前朝紫浩帝最终为了皇后散尽后宫,据说远远不止表面上这般简单。
紫浩帝至始至终都没踏入半步,也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入的了他的法眼。
日冕帝是他和那位幸运的桃皇后所生,大婚后的作为与他的父皇也极为相似,现在他已将独宠专爱的女子托在掌心,是否有一天,站在此处的女子也会面临相似的结局,在无望苦守到年华老去之后被送出皇宫,蹉跎一生。
而温若若这边也震惊在原处,吉妃的控诉反复在耳边回响,她听得懂却不太相信,可那些个女子无奈而哀伤的眼神却是做不得假的。
嗓音干涩,“本宫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她需要时间静一静,把混乱的思绪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