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有要丢下你,别紧张,乖!”饮无极轻轻的擦去胡来滚落出来的泪珠,回头瞪了胡银羽一眼,示意他闭嘴,手自然的搭在胡来的肩膀上,“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走到哪里都会带你在身边,只是你可不许再哭了。”
胡来破涕为笑,看的饮无极呆掉了。
此时胡银羽一个健步冲上来,左手拽住饮无极,右手半拥胡来,轻飘飘纵身飞起,半秒后,一道闪电就击中了饮无极所站的位置,好大好圆好深的一个大坑,为千疮百孔的房间再添壮丽。朱雀陵光神君的右手指还冒着淡淡的黑烟,显然又是她的杰作。
“我可警告过你,把你的手从我的胡来哥哥身上拿开!这次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碰他,我就直接把你劈了!”朱雀是真动了火气。双眼金光闪烁,神性大挚。
苦恋
胡来在此刻总算是精明了一回,她娇滴滴道,“朱雀姐姐,你好凶哦,还有你的雷越来越厉害了,刚才若是劈到我身上,我估计那就是天罚的味道吧。想想我们狐族修行千年才有幸享受天罚,我也算是提前见识到了!”
朱雀听了这话立刻又紧张兮兮的冲上来检查胡来的身体,她目光如电,全部扫视一遍并没有发现给胡来造成什么伤害后,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我气!”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呢?你可是天上的正神,肯同我这只道行低下的小狐狸做朋友,我已经算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了,即使你有一天因为没控制住自己的神力劈死了我,我也不会记恨你的!”胡来表情真诚,目光温存,桃花美目中蕴涵泪水,却又极力压制着,似乎随时要滚落的模样。
朱雀急的团团转,口中不住的道歉,但是并不能止住胡来的悲泣,她终于小声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再你面前用仙法。”
“真的?”胡来兰花指擦擦眼角。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那你发誓好了,你只有发誓才会真的记在心里!”胡来激动的握住朱雀的小手,朱雀因此一顿,连脖子根都红的象煮熟的螃蟹。
胡银羽在一旁笑的诡异,怎么看怎么觉得阴险。只有饮无极,一头雾水,茫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秉承着和气生财的优良传统,红袖坊的老鸨也许会直接叫人拿着扫把赶人。没有错,饮无极是给了她不少银子,她也承认自己心里是很欢迎这个客人的。
不过,也不能因此而坏了红袖坊的招牌吧。昨天大半夜的那声爆炸响已经吵到了不少客人,王老爷李相公张大人今天一股脑的大发脾气,她好不容易安抚住,拿脑袋担保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话音未落,哄的又是一声巨响,客人们走的精光还不算,张大人临走时还赏了她好大一个耳刮子,打的她到现在还觉得耳朵轰轰响。
夜探古宅
红袖坊的茶壶伙计谁也不敢进东阁,夜间巡视的伙计就更不肯靠近了,他们都说曾看见白色的光影在东阁飞进飞出的,还有人半夜听见喀喳喀嚓大嚼骨头的声音,清晨去收拾房间的小厮,每次离开时都要带走半手推车那么多的鸡骨头,且日日如此。不只一人到老鸨面前抗议,还有人猜测是不是东阁招惹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鸨也是害怕的,但是看在金银的面子上,她一直忍耐着,她对手下的姑娘伙计茶壶说,不管是人是鬼是神是妖,只要有银子给,赏钱多,就得当上宾服侍着。直到今天早晨这场乱子再也压制不住,东阁闹鬼的传言沸沸扬扬,许多熟客都声称如果老鸨不彻底解决给大家一个交代就再也不光顾了!
这是多大的损失啊,权衡利弊之下,老鸨忍痛向饮无极下了逐客令,即使饮无极又甩出两锭黄金,她也毫不动心。只是口气是蛮横不起来的,饮无极可是这里最年轻英俊的客人呢。
不得已,他们只好决定换一个地方。胡银羽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出了妓院门口,他便大步流星一直向城东走,出了城门,又走了接近二十里,才在一座废弃的庄园前停下来。
“这里可是京城百里内名声最响亮的鬼宅,住在这里,保证我们耳根清静,轻易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胡银羽纵身一跃,直接从正门跳过去。
胡来一向是哥哥做什么她便有模有样的学什么,既然胡银羽喜欢“跳门”,她也绝对不会正正当当的走进去,饮无极心存疑问,但也紧跟其后。只有非吵着要跟来“保护”胡来的朱雀,总想端一端正神的架子。胡氏兄妹向来不懂得何所谓顾及旁人,饮无极有心怜香惜玉,复想起朱雀凶巴巴操纵闪电劈人的样子,终于没有回头。
散碎的记忆
其实鬼宅内真的住着一只鬼。
胡银羽对这鬼宅,比自家的后院还熟悉。他在鬼宅内晃荡三圈没有找到目标后,直奔后院一个已经荒废许久的祖先堂,丝毫不客气的一脚揣开门,双手握拳对着一个装咸菜的坛子边敲边喊,“鬼老,起床咧,太阳都照到屁股咧!”
左等右等也没什么动静,胡银羽索性抱起那坛子,继续道,“您还在为上次我放走那只僵尸王的事情不爽呐?其实我是有原因的,鬼老你别动气听我解释,您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死了以后就一直赖在这里不肯走,几十岁的人了火气还那么大,有倒是冤冤相报何时了,那僵尸王是害你客死异乡,但是谁没有个生老病死呢?您怎么就想不开呢,上天注定那僵尸王不应该死在我手里,我若违背天意,终究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您作为唆使我的鬼,没准得到的惩罚比我还重,您不能损狐不利己啊!”
那坛子从胡银羽唧唧歪歪开始说第一句话起就不断的抖动。一时间房间内的温度降低了许多,胡银羽越来越起劲,边说还要把那坛子左摇右晃一番,直到苍老的咳嗽声音从坛子里传出来
朱雀不自在的撇撇嘴,对胡来说,“这阴魂的怨气如此之深,留恋人间不肯离去,长久了怕是要害人的,不如让我送他去地府,也算功德一件。”
胡来摇摇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胡银羽,“我哥哥会搞定的,朱雀你不要管闲事!”
“随便他了,反正我下凡来也没有义务做这些。”朱雀转身退出祠堂,决定去其他地方转一转,她有她的处事原则,不能违规的情况下她只能假装没看到。
饮无极心里有几分恐惧,骤然降低的温度和心理上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似曾相识,那一夜成王府废宅之中,情景与此刻相差不多。他总是无意识便又回忆起那些对白,有的时候,记忆片断似乎能将所有的疑惑都联系到一起,只是其中似乎又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些东西。
又上当了
胡银羽继续道,“鬼老,再说那天我随便没有帮你把那只臭僵尸搞定,但是我是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挂在嘴边啊,这不,前些天那东西又被我给遇到了,我就请我的小兄弟饮无极出马,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搞定了。”他冲饮无极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吩咐道,“你把你的泣血宝剑放到鬼老的骨灰坛子旁让他闻一闻,咱们鬼老向来小心谨慎,不让他看到证据,他是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