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一旁又是挤眉弄眼,又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直说吧!”饮无极已经注意这老头好久了,他老是偷偷瞄他,那眼神让饮无极想起了胡银羽瞧食物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而且莫名其妙的,他似乎也对这鬼老有一种亲近感。
“我是有个小疑问想请问公子爷,您的屁股上有没有一枚火焰形的胎记,就在这个部位。”鬼老伸手去摸饮无极的屁股,这个动作做的极其暧昧,一气呵成,令人无从闪躲。
饮无极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意识的向后退,“你干什么,本公子不爱这一套。”这世界是怎么了,朱雀那个大美人动凡心不找他这个潇洒公子而去找美貌的胡来,这死老头子爷摸他屁股吃他豆腐。呸,变态!
“他的意思是问你在这个部位长没长什么东西,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还是你的屁股是黄金做的,旁人摸一下都不成?”胡银羽嗤笑道。
“要是女人摸我当然热烈欢迎,关键给男人摸就是怪怪的。”
“鬼老的身体早就没了,他就是伸手摸也跟被风吹了一下似的,没什么感觉的。”
“那就更不行了,那可算是意淫,不行,我坚决拒绝。”
“你少在哪里废话,听鬼老继续说!”胡银羽一脚揣过去。
鬼老忙飘过来拦着,“好了好了,你们听我继续说!”
饮无极与胡银羽交换了一个只有对方才看的懂的无赖眼神。
火焰胎记
“饮公子与我的主人相貌十分相似,我相信您一定同我的主人有什么关系,所以,老朽不得不冒昧再次相问,您的屁股上有没有一枚火焰形的胎记?”
鬼老的眼神这样的期待。
饮无极看看胡银羽,发觉他也带着坏笑,一脸兴奋。他不自觉的摸摸屁股,再瞧瞧二人,终于点头。
哦也!鬼老跳了起来,老泪纵横。胡银羽把鬼老拉到一旁,“现在你要找的人我也给你带来了,我们的交换条件算是达成了吧?快,珠子拿来。”
鬼老冷不丁有点不适应,他忽然记起胡银羽的狐狸精身份,于是产生了一些怀疑,“不行,我得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
“叫他把裤子脱了给我看!”
“你可真变态!”
“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不脱的话我不能完全相信啊!”
“唉,那也没办法了,无极,你就脱吧!”
饮无极怒然轻哼,刚才还说是好兄弟呢,现在又跟那鬼老穿上一条裤子了,看他一脸坏笑肯定是在鬼老那里拿到什么好处了,想出卖他?饮无极的眼珠子转了几转,悲泣道,“大男人,挺立于人世,岂能容人侮辱。”说罢,泣血宝剑稳稳架在自己脖子上,“先了却我这条性命,尸身留给你们随便脱了裤子检验吧!”
鬼老大惊,饮无极这神态,这表情,这语调,还有拿着宝剑毫不畏惧生死的模样,与他主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他哀嚎一声扑过去,“王爷,陈宠知错,陈宠不看了,您不要呀!”
跟唱黄梅戏似的,胡银羽看的过瘾,鸡呢?还剩点没,他需要一点零食。
总算是饮无极与鬼老都冷静下来,应饮无极的强烈要求,鬼老开始讲述那段令他终身难忘的记忆。
话说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当鬼老还是个人的时候,他有一个名字,叫做陈宠。生的那是高达威猛,相貌英俊,可以说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了。这样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小姐暗许芳心,整天做些酸诗绣点鸳鸯什么的惦记着。陈宠是极其自负的男人,他自幼苦读诗书,又蒙高人指点武功,长到二十五岁时,文武全才,生的一副侠义心肠,名声不小,颇受百姓爱戴。
三少陈宠
那一年三月初三,赶上朝廷在皇陵举行祭祖大典。
陈宠正好去京城办事,人山人海的,他也就跟着去凑凑热闹。祖庙四周布满了官兵,听说皇帝晌午的时候会来祖庙吃素斋。陈宠想,这种大人物路过的地方,是非不多,但是真的要是遇上了,肯定倒霉,陈宠决定绕道而行,尽快的办好事回家。于是找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胡同走。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越想逃避它就越找上你。陈宠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条人腿从拐弯处伸出来,地面,矮墙上不规则的分布一些暗红的血液,尚未凝固。如果当时再给他三秒钟的时间,他肯定是选择转身就闪。只可惜,那只近在他脚下的血手忽然反手扣住了他的脚踝,力气颇大,陈宠一甩之下居然没有甩开,就在此时,两个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的追了上来,见到陈宠,不分青红皂白举刀就砍,招招杀机,也亏了陈宠反应够快,用宝剑格开刀锋,大吼道,“误会,别打,我只是个路过的。”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没理陈宠,又拿刀双双招呼过来。
陈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今天他也就是身在异地不想多惹事断,可别人如此对待他,也就给了他发飙的理由。他暗运内劲,脚底生风,啪一脚将那血手的主人踹起了三丈多高,回落到地面时,砰一声砸出好大的坑,想来肯定不死也要半残了。抽出宝剑,震飞了一个黑衣人的刀,反手出掌,借此机会后跃数尺,已然清楚,这两个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测,心中也不禁暗暗叫苦。
这都哪跟哪啊,天降横祸也没这么准吧。
陈宠心里很清楚,硬碰硬自己占不了什么便宜,想来这架打的冤枉,不如避开。不过到这个地步,输了不要紧,退出的姿势一定要漂亮。他边出招边琢磨着要撂下点什么狠话才符合他这种身份,人过留名,事过留影,堂堂兖州三少陈宠,多响亮的名头,今日之事,实在丢脸。
报恩
房顶上又窜出两人,与陈宠的对手同样打扮,其中一人缠住陈宠时,另一人与房顶上的二人打起了手势,房顶之人点点头,取出兵刃也冲着陈宠招呼过来。他们可不讲什么江湖道义,只要完成任务可以不择手段。大丈夫能屈能伸,眼前这哑巴可坚决不能吃。陈宠见四人围上来便虚晃几剑,转身向人多的庙街退过去。论武功一比四,陈宠不是对手,但是若是比轻功,再来十个黑衣人陈宠也不畏惧。等混迹到人群中时,身后的黑衣人已然不见,陈宠很想得意的笑笑,可肩膀火辣辣的疼,不知何时,已经肿起了老高,远远看来,陈宠的肩膀上似乎顶了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有点畸形。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肯定是着了道,看这样子八成是中了毒。
陈宠脸色青黑,头脑昏沉,随时都可能栽倒。这时候,一个老和尚从陈宠身后出掌拖起他,口念法号,陈宠勉强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不醒人世了。
后来因缘巧合,无数个不可能的好事都被陈宠给赶上了,他被老和尚救回去后,经由老和尚的推荐进了王府当差,那王爷对待陈宠极好,奉他若上宾,丝毫不怠慢。陈宠也将王爷引为知音,经常与王爷切磋武功,谈诗论画,品茶赏舞,结伴出游。虽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却是兄弟。转眼间,二十几个寒暑过去了,陈宠的头上也有了白发。他在王府内成婚,生子,与王爷的交情越来越深厚。有时候,只有陈宠和王爷两个人的时候,王爷会感慨的说,陈宠啊,跟你在一起我经常会想起那句诗,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我总算是比较幸运还有你这个知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