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静静的,恬静安谧。
“陛下,您今儿看起来气色真不错。”满面堆笑,安福伺候沙迦更衣。
瞪了他一眼,小心的回过头去看,没吵到浅离,沙迦才放松了表情,压低声音道,“小点声,那边还没睡着呢。”
小孩子需要睡眠,女孩儿更得娇生惯养,北国历来有个传统,对皇子极为严厉,早期晚睡几乎都有严格的规定,时不时的都叫过来检查一番,稍有不佳定然给予处罚,连各代太子都没有破过例。
沙迦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对于公主,他却娇惯的紧,从来都是慈父的和蔼模样。
这会儿对浅离,不自觉的就生了宠溺之心,也许,他至今都无法把这位凤昭仪当成是自己的女人看待。
她那么小,那么可爱,娇憨的睡颜,像只小猪仔似的使劲往被子里拱,不愿意被阳光召唤醒来。
他又怎么忍心打扰她的睡意呢。
厚脸皮
跟在沙迦身后,安福小心翼翼的问,“陛下,昨晚的起居录该如何记啊?”
这个心术不正的老太监,男根都没了,脑子还是这么不干净,那么可爱的小女娃,谁忍心还在这么小的时候便暴雨摧残?
想想都不可能的事。,
沙迦没好气道,“昨晚不要记,写朕夜宿御书房。”
“遵旨。”安福明白,皇上这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整晚的睡在未央宫,北朝只有帝后才有与帝共眠整夜的资格,若是此事传扬了出去,对凤主子的确不大好,简直就是为她竖起众起群攻的把柄。
如狼似虎的娘娘们,可不会管凤昭仪是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
生活,并没有因为沙迦在未央宫睡一宿而有所改变。
浅离睁开眼时,已经不见沙迦,藏冬说陛下很早便离开了,连准备好的御膳都没有食用。
此后,接连几个月,沙迦都没有再来过,仿佛根本就忘记了世界上还有她这么个凤昭仪。
浅离也没功夫去思考沙迦为什么一去不返。
流苏先生每个上午都会过来教她习字。
对于完全没有根基的浅离来说,入门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费尽心思,一天也只能记得个字,写出来歪七扭八,比蜘蛛沾墨爬出来的还难看。
流苏先生甚是高傲,她一个公主的专属老师,被派过来做兼职已经很不舒服了,教的还是这么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娘娘,还得从最简单的识字开始,态度也愈发冷漠。
在宫外,浅离的白眼遭的不少,为了一个杂面的馍馍,为了能为大杂院中的伙伴们带回更多的生活用品,她早就练出了一张铜墙铁壁的厚脸皮。
赏赐
流苏先生态度再不好,毕竟也是有学识的京城第一才女,顶着这样的名头,她也只能用浅离根本就听不懂的典故讽刺几句,或者翻几个白眼给她看,和从前所遭遇的拳打脚踢、恶言相向、开门放狗相比,流苏先生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好好小姐。
嫌她笨,浅离便日夜不休的学着,除了吃饭睡觉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认字上边。沙迦说过,这是最基本的条件,她若真达不到,学医也只能是个梦想;而流苏先生也说,若是连字都认不全,她根本就没资格去读圣人之书,即便是强自读了,也体会不出书中所表达的深远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