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能来么?”皇上反问。
“能!当然能!”
这天下都是他的,他当然爱去哪里都可以。
问题是,这里是她的床啊!
她现在又不是皇帝的妃子。
而且,两人都衣衫不整的身体缠在一处,这未免太不合时宜了些吧。
可是她不敢多说。
皇上看起来好可怕喔。
比她记忆之中的更加可怕。
“皇上,臣妾。。。不不不。。。奴婢想起身,把衣服。。。衣服穿上。”她想起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药童而已。
“穿上做什么?一会还得脱,怪麻烦的。”粗臂一勾,就把浅离卷回怀抱中央,“你逃了四年,把想学的医术,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朕满足了你的心愿,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来偿还四年欠给朕的许多生活不便呢?”
浅离瞪圆了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沙迦话中的话,有些气恼道,“奴婢在修心阁里当药童,这也是皇上在施恩满足心愿?呵,您可真是会。。。”
话音戛然而止。
她毕竟还是没太多勇气去指责。
对方是皇帝,是随便伸出手,都能轻易捏死她的强大存在。
可不能只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忘记了尊卑,进而把一条小命都搭了进去。
同床共枕(五)
“药童?”沙迦掀高了浓眉,唇畔挂了一抹抹嘲讽的笑,“谁说你是药童的?”
“皇上,是您说的。”当日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每一字每一句,浅离都记得清楚。“奴婢那天帮墨染求情,您说饶恕他可以,但必须要拿奴婢的昭仪之位去换。”
“是吗?”小指塞入耳廓中,搅搅,“朕不记得了。”
他是装的!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皇上,您生病了吗?要不要奴婢帮您瞧瞧?”肯定是得了健忘症!浅离腹诽不止!
“不,朕没病。生病的人是你,凤昭仪,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应尽的责任。”沙迦倒打一耙,轻轻松松的把责任推回给浅离。
“奴婢是个小药童!是御医墨染的小药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浅离浑身汗毛倒竖,怒气冲冲的十指捏紧了沙迦的手臂,修剪圆润的指甲嵌入皮肤之中仍旧蛮疼的。
而且她也忘记了,正在死命捏的是沙迦的胳膊,是皇帝的龙体。
“真的是这样吗?”皇上不以为意。
缓缓坐正身子,一挥手拂下窗幔,挡住两人暧昧缠绕在一起的身体,威严喝道,“安福,进来!”
守在门口的老太监听了,立即推门,小步跑着进来,“皇上?老奴候着呢,您有何吩咐?”
“安福,凤昭仪睡糊涂了,居然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来告诉她,现在她究竟是修心阁里的小药童,还是朕的凤昭仪。”沙迦缓慢的摩挲着浅离裸露在外的肌肤,一阵阵异样的战栗感不断的冲击着浅离的感官。
同床共枕(六)
“回陛下的话,娘娘的身份是大燕国的凤昭仪,至始至终都是,玉牒上记载的清清楚楚。”安福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明白了,当日皇上为啥不让消了凤主子的玉牒,想必就等着今天呢。
“听见了吗?小东西?”沙迦藏住得意,捏了捏浅离的脸蛋,觉得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特别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