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离要检查他的头部,只能用手托着,再将他软软的头发拨到一旁,露出后脑勺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还要严重,从后脑一直到背部,撕裂开巨大的伤口,也不知过了多少天,血液自然凝固,不过却并没有完全长好。
浅离凝重了脸色,叫人把药箱拿过来,从里边取出银针,准备帮‘美人儿’疏导血脉。
仿佛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银针执起的瞬间,‘美人儿’忽然张开了眼,异常清醒而警觉的问,“你要干什么?”
“你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脑后有几处血脉不畅,我想先帮你疏导开来,再想办法用药。”浅离耐心而细致的解释,让‘美人儿’相信,她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他而已。
“你懂医?”他的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会一点点,你放心,我是有把握才会帮你针灸一下,绝不会伤到了你。”浅离最懂得怎么和别扭的小孩说话了,像‘美人儿’这种防备,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喔!”答应一声,‘美人儿’懒懒的闭上眼,翻了个身,把整个后背对着浅离,毫无防备。
用剪刀把那套脏兮兮的衣物剪开,露出了千疮百孔的后背,清水稍微擦拭之后,她集中精神,沿着穴位的方向,帮他顺畅血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美人儿’呼吸沉重,因为趴着的姿势不太舒服,居然打起了呼噜。
巧合太多,就是必然(一)
沙迦在旁,陪了一个多时辰,茶水也喝光了几杯,由衷赞叹道,“这小子真会享受。”
让人医着伤口,自个却撒手不管,睡的昏天暗地,那有节奏的呼噜声,简直比快板说书还要精彩,果然是人无完人呐,长了这么漂亮的容貌,总有些隐藏极深的小癖好,老惊掉别人的眼球。
“好了,完成了。”浅离掏出手绢,擦掉脸颊上的汗,“‘美人儿’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要是换了一般人,伤的如此重,必定日夜疼痛的难以入眠。”哪还会像他一样,睡的一脸幸福。
“弄完了,咱们就回去休息吧,瞧你,都快累坏了。”拖着浅离的手,沙迦笑呵呵的往外走,下定了决心,回去就游说浅离立即回京,他可以叫人接手大杂院的孤儿们接下来的生活,也可以让人把这‘美人儿’治的身上没一道疤,前提是他不要浅离再来这里,不准她把本该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过多倾洒在别人身上。
“不知怎的,总有些怪怪。”浅离转过头,望了望还在熟睡的‘美人儿’,“除了伤口之外,他好像还得了一种怪病,只不过现在我还无法判断。”
“小东西,你总不能管他一辈子吧,治好就算了,别找麻烦。”这男人,漂亮的过分,醒来时,不知又会怎样风华绝代,别说浅离,就连他看了,都会恍惚失神一阵,心里就落下两个字:妖孽。
没错,若不是山野里走出的妖精,一个男人,怎会绝美如斯。
直觉上,他不想让浅离与‘美人儿’有太多接触。
巧合太多,就是必然(二)
换了哪家的男人,也不愿意妻子经常去见这样一个男子吧。
哪怕只是心无杂念的治愈伤病而已。
“皇上,如果墨染与臣妾联手,必定能搞清楚‘美人儿’身患何病,再对症下药,唉,可惜,他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臣妾自己的话,还真没把握完全治好了他。”外伤好治,血脉不畅也容易,唯有‘美人儿’体内的那一点点浅离也说不清的逆流,最最难办。
“小东西,你对他很关心嘛。”捏住她的鼻尖,揉了又揉,“是不是看人家长的好,所以就特别上心呐。”
吃味的语气,让浅离忍不住咯咯娇笑,抢回被蹂躏的鼻子,双手捂住,瓮声瓮气道,“皇上,您这是没有自信吗?”
“胡说,朕才不在乎。”明知道她使的是激将法,沙迦还是忍不住要反驳。
“就是嘛,您就该不在乎,天底下面皮长的好看的男男女女多了去啦,却有哪个能跟陛下您来比较呢?再说,臣妾只是很单纯的想医病而已,对于一个醉心于医术的人来说,能碰到些疑难杂症的病人,其实就是一项挑战,才不会去注意病人长的漂亮不漂亮呢。”浅离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抱住沙迦的手臂,连珠炮似地灌迷魂汤,“就给臣妾十日,再努力试一试,无论完成还是完不成,人家都陪您回京,好吗?”
“十日?会不会太多了。。”被里里外外恭维的浑身舒爽的北皇并没立即承诺,“朕日理万机,放下的可都是国家大事,小东西,不值得吧。”
“皇上,要不然您先回去??。。。”
巧合太多,就是必然(三)
被沙迦的冷眼一瞪,浅离惊恐的连忙改口,“求皇上成全,臣妾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报答?很好,他喜欢这两个字。
“那就根据你的报答表现,再来决定再这儿呆几天好了。”神清气爽,快活十足,憋闷了这么多天,就数现在最开怀。
浅离瞧见沙迦偷笑不止,撇撇嘴道,“您想让人家侍候,臣妾自然会尽心尽力,不必动不动就拿返京来要挟吧。”
那能一样吗?
感觉根本就不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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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浅离每天两次帮‘美人儿’治疗,他伤的比较严重,普通的草药见效太慢,浅离把从京里带出来的珍贵药物用了一大半,再搭配着特殊的手法,总算成功的让后脊背上的伤口愈合、结痂,不再往出渗着血水和清水的混合物。
‘美人儿’每日大多数都在睡着,身体舒服了,他就睡的更香,就连三餐也不想吃了。
跟着来了几天,沙迦还真挺羡慕,他一生少眠多劳,后来有浅离在身边,状况有所缓解,也只是可以正常安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