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挑眉一笑,道:“不送走?”
“那我可有得闹了。”
她知道程老夫人不打算把谢诗蕴母女送走,说这句话,是借程家姐妹的口给程老夫人传话,顺便也提醒一下程明素——她容不得她,她做好的准备该排上用场了。
如此过了几日。
下元节是祭祀祖先的日子,丁太后派人接程彦进宫祭祖。
谢诗蕴勾引太子的事情,被程老夫人压下,外面无从得知,至于谢诗蕴拦路的事情,则在在华京城传开了。
与书中不同的是,程彦不曾背上纵奴行凶仗势欺人的恶毒骂名,反倒是谢家母女经拦路一事后,在华京城的风评颇为玩味。
当然,也有那等嫉妒她的人家,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把谢家母女说成完全无辜之人,把污水尽数泼在她的身上。
种种说法各执一词,丁太后免不了有些担忧,见了程彦,便拉着手问她谢家母女的事情。
程彦道:“不是什么大事,谢家表姐不过是刚来华京,看不出那些人是泼皮流氓假扮的,这才与我发生了争执。”
吴皇后笑着道:“我就知道,阿彦是个懂事的。谢家人的心思,旁人不知道,母后还不知道吗?最是奸险狡诈的。”
丁太后这才放心,拍了拍程彦的手,道:“阿彦没事就好,若是受了旁人欺负,只管告诉我,纵然是你舅舅让你心里不痛快了,我也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天子李泓笑道:“朕哪敢说她?朕对她略微严肃点,姐姐便能扒了朕的皮。”
吴皇后微微一笑。
天下父母没有一个不偏心的。
都道承恩侯的程老夫人是个偏心的,她瞧着,丁太后也不逞多让,那么多的皇子公主,丁太后眼里只瞧见一个程彦。
她丝毫不怀疑,若是她的儿子娶了程彦,日后夫妻间有了争执,丁太后也会无条件帮着程彦骂她的太子儿子。
想到这,吴皇后心里有些不痛快,面上的笑淡了一分,不过她素来端庄知礼,旁人倒也不曾察觉出什么。
程彦又与丁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说回侯府。
因为是下元节,丁太后不好留程彦,便让太子李承璋去送她出宫。
吴皇后明白丁太后这是有意让李承璋给程彦做面子,让那些说嘴的人也知道知道,不管他们怎么说,程彦在丁太后这都是独一份的。
吴皇后哪怕心里不愿意,也只能笑着去张罗。
李泓拍了拍李承璋的肩膀,道:“老四,好好照顾阿彦,莫叫旁人把她欺负了去。”
李承璋眉头微动,领命而去。
他不喜欢老四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似乎在无声提醒他,他原本非嫡非长,之所以能做太子,完全是因为他是程彦未婚夫的缘故。
程彦上了鸾轿,李承璋带队而行。
中途李承璋派人来问程彦渴不渴,饿不饿,又派人买了明月楼的糕点送过来。
程彦把糕点分给侍女。
绿萝吃着糕点道:“太子对翁主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