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承瑛他们大婚,来年二月便是她十五岁的生辰,再用之前的借口,显然是不行了。
李斯年的话提醒了她,她得想其他的法子去回丁太后。
微风拂过,李斯年抿了一口茶,余光扫过程彦,程彦面上有几分苦恼之色。
李斯年便放下了玉色杯子,眸光轻转,漫不经心道:“我这里倒有一个法子,小翁主要不要试一下?”
“你能有什么法子?”
她知道李斯年有大才,说句经天纬地也不为过,可面对长辈们催婚这种事情,任你是诸葛亮在世,也会觉得头大。
程彦看了看李斯年,再想想他往日爱装神弄鬼的作风,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告诉我外祖母,说我命格天煞孤星,此生难遇良人,让外祖母歇了让我嫁人的心思吧?”
“若真是如此,还是不要试的好。外祖母与旁的太后不同,是个普通的老太太,经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
李斯年莞尔,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除却观天象,算运势,难道就不会其他东西了?”
“会,自然是会的。”程彦扬了扬手里李斯年刚写的方子,道:“你会的东西太多了。”
还有杀人于无形,还有算无遗策,谪仙一般的面孔,却长了一颗修罗的心。
还好,这颗心并没有坏到无可救药,在她的影响下,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愤世嫉俗,而是愿意与她一起,共御外敌,肃清朝堂,建立一个全新的大夏。
程彦道:“你会的东西多,不代表你对这种事情也手到擒来。外祖母年龄大了,如今只想看膝下的儿女们和乐融融,成家立业。”
“外祖母最疼母亲,母亲远在边关,外祖母鞭长莫及,便将对母亲的心情全部转嫁在我身上,只盼着我嫁了人,与夫君和和美美过日子,这样她百年以后,不至于没有人照顾我。”
李斯年道:“小翁主是太后心中第一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想这种主意来。
李斯年给程彦斟了一杯茶,浅笑道:“小翁主只猜对了一半,我会与太后说小翁主的命格,但不会吓到太后。”
程彦有些好奇:“你准备怎么跟外祖母说?”
李斯年眸光轻闪,道:“翁主五行属金,又为海上金,乃金中最为尊贵的命格,且生辰”
程彦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道:“生辰便不用说了,免得外祖母多心。”
她原本是不信天命之说的,可穿越到这个时代后,很多事情,由不得她不信。
凌虚子曾给她卜过一卦,说她的生辰若为男身,当主天下。
这个卦象直接导致了谢元加深了对母亲的迫害,也让舅舅对她起了疑心,若不是后来她与李斯年配合崔莘海弄了一出薛妃生的皇子是祥瑞,只怕舅舅现在提起她,心里还是犯嘀咕。
她生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斯年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便道:“翁主的命格,是大贵的命格。大贵之人,情路难免坎坷,翁主不过十四五,正是年少情窦初开的季节,加之翁主身边青年才俊又多,难免会乱花渐入迷人眼,婚事一时间难以定下来,也是有的。”
“待过个三两年,翁主红鸾星静,一切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程彦点头。
李斯年是凌虚子的高徒,他说的话,外祖母自然封为圣旨,这样的说法,便是委婉地告诉外祖母,追求她的人很多,她现在挑花了眼,静不下去跟人订婚结婚,等她看够了,选够了,不用外祖母催,她自己便会拉着那人去结婚了。
“甚好。”
程彦道:“祖母再过几日,便会来三清殿上香。她上完了香,多半会问你我的姻缘如何,你便在那个时候与她说这些话。”
“如此一来,倒也不显得刻意,她也不会起疑。”
李斯年轻轻一笑,道:“如此,我便祝翁主三年之后,得遇良人。”
他比程彦大上一点,等程彦十七八的时候,他也将近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