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也跟着在一旁符合:“是啊。”
“李斯年恍若谪仙,翁主是人间富贵花,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情,最是相配不过的。若李斯年是寻常的世家子弟,又与翁主这般交好,说不定太后娘娘早早便赐了婚,才不会让翁主任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
大夏民风开放,女孩间相互打趣是常有的事情,程彦性子随和,又与李斯年关系实在好,故而侍女们都喜欢打趣她与李斯年。
程彦哑然失笑,笑问道:“我与他有这么相配吗?”
她的声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
日光朦胧,洒在李斯年身上,仿若给他身上镀上一层神光。
李斯年积冰色的衣服晃着程彦的眼,桃花眼浅笑,潋滟了一池春色,道:“小翁主在说什么相配不相配?”
饶是见惯了李斯年平日里的谪仙模样,程彦也不由得怔了怔。
面前少年的好看,是刻在骨子里,淌在血液里的,勾魂夺魄,稍不留神,便会乱了人的心。
程彦听到他的话,连忙回神,道:“没甚么。”
“是说我今日的发簪与衣服相不相配。”
说话间,她向半夏绿萝使了个眼色。
正主儿到了,别再说甚么有的没的。
打趣她也就算了,打趣李斯年,那是嫌命长。
李斯年幼年长于三清殿,因生得实在漂亮,被不少人想讨去当面首娈童。被侮辱被调戏的次数多了,李斯年烦不胜烦,调制了一些毒药防身。
君不见死于李斯年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且死因不明,死状恐怖,让廷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是怎么死的。
若想好好活着,那便多吃少说,别去招惹李斯年。
这是程彦与李斯年相处几年得出来的经验。
半夏绿萝知道李斯年最讨厌旁人觊觎他,更不喜欢让人与他扯上关系,见李斯年来了,程彦又不住给自己使眼色,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直说程彦的发簪极好,与这一身杨妃色的衣裳极为相配。
程彦抬手拂了拂鬂间的发簪,笑着去问李斯年:“你的眼光比他们都要好,你瞧着呢?”
冬日里总少不了风,阵阵风吹过来,程彦鬓间的步摇便晃了起来,金光闪闪,似朝霞般灿烂。
那霞光直映在李斯年眼底,勾起一抹潋滟,蕴着浅浅笑意。
李斯年道:“金银之物最是俗气,旁人穿戴,瞧着总有些艳俗。”
“翁主气质华贵,艳光逼人,比如打扮,倒与金簪步摇相得益彰。”
听李斯年这般说,程彦便松了口气,觉得将此事遮掩了过去。
哪曾想,下一秒,她便听到李斯年笑着问她:“不过,我总觉得,小翁主刚才说的话,似乎不是这一句。”
“那肯定是你听茬了。”
程彦想也不想便反驳。
“是么?”李斯年悠悠一笑,学着程彦刚才的语气,道:“我与他有这么相配么?”
程彦:“”
李斯年眸光轻闪,看向程彦,问道:“敢问小翁主,那个‘他’,是谁?”
“是翁主的心上人?”
说到这,李斯年声音微顿,又笑了一下,道:“只是翁主今日不曾上街,想来也没机会看街上的儿郎了,至于宫中在翁主身边伺候的人,不是内侍,便是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