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在看什么呢?”
绿意回头跟着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察觉到门外的人已经离开,赵溶月收回目光。
“我看不见。”
“啊,对不起,少主,绿意不是有心的。
绿意这就去给少主找大夫,一定会治好少主的眼睛。”
绿意说着就要出门找大夫。
赵溶月立刻拉住绿意,“无碍,我只要多休息一段时间,视力就能恢复。”
”那少主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就交给绿意吧。”
绿意扶着赵溶月来到了床边,把身上所有保命的暗器全塞给了她。
然后嘱咐了一番,便出门了。
等绿意一走,赵溶月就拿起身边的佩剑离开了。
外面阳光有些刺眼,赵溶月微眯双眼,慢慢往前面走去。
随着她的动作,脑海里不断浮现各种画面。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
不知不觉,赵溶月就走到了悬崖边。一眨眼的时间,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
夜色正浓,几百个号称名门正派的人,打着为民除害的口号,向魔教起了进攻。
他们闯进了屋舍,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举起手中的利剑,手起刀落。
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这一刻的他们仿佛撕下了仁义道德的面具,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欲望。
魔教的众人寡不敌众,一个接一个倒下。
而他们甚至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一时间哀嚎声,哭喊声,响彻云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拿着搜刮来的财物,满载而归。
临走前还放了一把大火,把一切罪恶都烧的干干净净。
记忆里赵溶月离开前,最后看见的便是一片火海。
赵溶月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她脸色煞白,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面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那种绝望感紧紧萦绕着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落日的余晖从枝条间隙慢慢穿透下来,为小木屋披上金红色光芒。
赵溶月远远就看见了伫立在屋外的人。
他的皮肤很白,眼眸明亮清澈,如宝石般耀眼,鼻梁高挺,嘴角微微抿起。
一身月牙白软缎鹤氅,腰间还系着素色云纹带,更显身形清瘦,风姿绰约。
赵溶月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就是晏驰?
赵溶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一瞬间她的眼神又变的空洞起来。
“溶月,你怎么出来了?就你一个人吗?”
顾晏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绿意。
他之前在门外听了个大概,还以为溶月会跟着绿意离开。
他是回来拿扇子的,没想到却撞见溶月一个人在这,绿意也不知道去哪了。
“屋里太闷了,出来透透风。就我一个人啊,途安又不在。”
赵溶月看他不提绿意,自己也乐个清闲,省得解释。
况且自己只是恢复了视力,记性也只有一点点。
现在她的脑子里特别乱,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该信谁,一切只有等她恢复全部记性再说。
“我扶你回去吧。”
顾晏驰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衣袖,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走。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赵溶月再也没有看见过绿意,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