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桉动?动?僵硬的手腕,故作恼怒地开口,「你们想干嘛!这是天子脚下,你们拦路抢劫!还想不?想活了?!」
她五官张扬,气势凌人,横眉呵斥的时候,颇有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呵,」王五冷笑,「我们可不?吃这一套,少说废话,不?交代是吧?」
他视线赤裸裸地落在宁桉红衣下苍白的脖颈上,眼神淫邪,「待会让哥哥教教你怎么说!」
「是吗?」宁桉定定地看了?他两眼,忽然?笑开,昏暗的夕阳下,一张脸色若春花,「你消息过时啦,知道不??」
她轻笑两句,手腕一扬,翻飞的红袖下忽然?闪出几道黑芒,直逼两人面门。
王六眼神一变,连忙旋身侧挡,可不?知道怎么地,浑身上下忽然?一软,避开了?袖箭,人也?狼狈地跪倒在地。
下一秒,有尖锐的器物抵住他的后心。
「别动?。」红衣少女弯下腰,笑嘻嘻地开口,眼神上勾,落在变了?脸色的王五身上,「演到这里也?该差不?多了?吧,这场戏简直是错漏百出啊。」
「我不?想和你们谈,让你们背后的人来见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然?来了?,也?总不?能让几个杂鱼来招待我吧?」
宁桉歪着头笑嘻嘻地发问,手腕一翻,闪着寒光的匕首如同灵巧的蛇,缩进了?袖中。
「早就听闻朗月郡主是将军之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僵持片刻,暗淡的余光里,王五面色忽地一变,像是剎那间?换了?个人一般,没有半点先前山匪的浪荡感。
冰冷,锐利,属于将士的气势,或是死士。
宁桉笑着不?开口,王五王六对视两眼,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天色已尽,空荡荡的破庙里,一时间?只有宁桉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晃晃胳膊,侧着脸轻声低骂几句。
为了?装x增强气势,搞了?个收匕入袖的戏码,结果翻车了?,把手给?割了?一下。
幸好破庙里异味中,她穿得又是红衣,才没被王五王六发现。
疼死她了?。宁桉不?由得咧咧嘴。
多亏先前注意到江晏青会医理之后,从他那拿了?点软骨散。不?然?今日这情?况,可真不?好善了?。
想到江晏青,宁桉顿了?顿,摇摇晃晃地走到破庙门前,转身昂首,借着暗淡的余光看向庙顶上结满蜘蛛网的横梁。
「看热闹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宁桉笑盈盈地喊,「怎么,敢替我洒软骨粉,不?敢出来么。」
破庙里一片死寂。
宁桉眼神狡黠,举起手晃了?晃,细长的伤口上,血液潺潺顺着青白的皮肤滑落。
「我手受伤了?,很疼。」
下一秒,江晏青臭着脸,从横梁上摊出个脑袋,身形一滑,整个人落到宁桉身前。
他一句话也?不?说,扯过宁桉的手,取了?药粉往上一倒,又隔开衣料,小心翼翼地往上一裹。
血液慢慢凝住,江晏青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宁桉笑着任他摆弄,不?得不?说,江晏青的这些药粉效果奇佳。洒在伤口上,不?仅不?痛,还泛起一阵冰冰凉凉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