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官服男子却?一脸惊诧地避开,和手一拱,温声开口。
「大人误会了,在下并非巡抚,只是一席小官,来?协助巡抚大人办案罢了。」
吕长?梁:「!」
卢浔:「!!」
北砚官员:「!!!」
这不是巡抚,那?真正的巡抚在哪?!
吕长?梁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下一秒,寒嗖嗖的夜风刮过死寂的人群,从他身后传来?似笑非笑,戏谑的声音。
「吕大人,往哪看呢?」
卢浔不可思议地回头,瞪大双眼,灯笼照亮的夜色中,从那?大开的城门出缓步走来?一红衣的女子,金色小钗挽着黑发,最中间?,赫然是只有皇家才能用的鸾凤簪。
这巡抚怎么会从城里出来??!
一时间?,北砚官员纷纷色变。
宁桉笑意盈盈,看着面前众人一脸青天白日见了鬼的表情,刷地一掏圣旨,「诸位,接旨吧。」
哄!
卢浔面色青白,脑内嗡嗡作响,转念又?想?到先前做的一切布置,才稍微安定?些,一把按着呆愣在原地的吕长?梁跪了下去,白着脸接旨。
灯笼亮晃晃地照着城门外这一片空地,宁桉身量不足,却?成为了在场唯一一个站着的人。
她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开口,「跪我干什么,圣旨是我颁的吗,朝京城的方向跪啊。」
吕长?梁神色恍惚,连忙对着南边转身磕头。
宁桉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巡抚仪仗中,站在马车前气定?神闲地念完圣旨,紧接着往车里一坐,掀开帘子犹带笑意地看着刚爬起来?的吕长?梁。
吕长?梁被她看得心慌,嗫嚅到:「大,大人——」
靠近了他才看见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巡抚裙角的家徽,栖桉金凤,阖朝上下敢用这个家徽的,只有一人。
吕长?梁一想?到府里的宴席,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般打扮,这般神貌,除了那?先去避门谢客,近日却?连露锋芒的朗月郡主,还能有谁?
怎么来?了这位祖宗?!
吕长?梁战战兢兢地坐上马车,恨不得一头撞死。
出城的时候,北砚官员有多自得,现下带着人进城,一个个就有多晦暗,特别是眼看着郡守府渐渐出现在眼前,熟知大宴里有什么的官员,一个个都面如死灰。
他们试图派人先快马回府里通风报信,可是巡抚带得侍卫一个个眼神凌厉,把在场所有人看得牢牢地,也没人敢做那?个出头鸟,试试巡抚手里的尚方剑利不利。
一片压抑中,宁桉懒洋洋地倚靠在马车上,手里玩着那?把可斩百官的尚方宝剑。
「大,大人——」
马车外,吕长?梁扯着张欲哭无泪的面孔喊,「还请大人赏脸赴宴。」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不久前在门外为了捧人大声邀宴的自己扇死。
让你嘴贱!
「嗯?」宁桉被人搀着下了马车,那?青衣官员帮她抱着剑,抬眼看向郡守府。
府外一切如常,看不出半点异样。可一进了大门走到后院,视眼间?猛地一亮,上千盏彩绘灯笼次第挂起,照得金碧辉煌的府邸像是仙境一般惹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