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最终什么反应,宁桉早有不记得了,说完之后,她半步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暗牢,此后,就是潜伏余家寨,镇压时疫等事了。
刘恒这种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歪理,自己是那套歪理最虔诚的信徒。
可余地等人不一样。
站在大牢前,宁桉神色疲倦,声音有些?发飘地问,「审出?来了吗?」
「出?来了,」杜景珩点点头,「还好,越国保存下来的脏物,只有那件衣服还能用,其?他都已经销毁了。」
「至于圣光教……」杜景珩有些?欲言又止,宁桉看向?大牢里,眼下,圣光教的高层都被抓到这了。
「啊啊啊啊啊啊——」
大牢里,哭声撕心裂肺,痛苦欲绝,「我,我——呕啊啊啊啊哇!」
余地等人未被上刑,只是拷在了一处。
他们身上,满是方才被愤怒的百姓们砸出?来的伤口与血迹,这些?人前时愣愣,眼下却哭得撕心裂肺。
同?大多数百姓一样,余地也是第一次知道,时疫的爆发,竟然?是圣光教教主所为,这教主,还是敌国的奸细。
他之前为圣光教卖命,其?一,是收人手软,其?二,就是以为圣光教不过?是小打小闹。景朝佛道是大教,可对于这种民间小教,也未曾赶尽杀绝。
「我对不起?你们啊——」
余地不住地哀嚎,此前,有衙役把死?在时疫中的百姓名?字,一个个念给他们听。
「大人,他们怎么处理?」杜景珩问。
宁桉看了看牢里各色的面容,沉默片刻,「报上去,按律法来吧。」
现下追悔又能怎么样了,死?在时疫底下的人,不会回来了。
受命暗中杀害米粮店掌柜夺取面粉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站出?来喊不呢。
「是——」
杜景珩神色不变,刚应下,就听见大牢里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大人!」
「怎么了?!」宁桉神色一凛,快步走到屋内,袍角在火光下一片暗红,「发生?了什么事。」
「这!」
衙役神色慌乱,指着余地震惊地开口,「他咬舌自尽了!」
宁桉神色一僵,蹲下身扳起?人下巴一看,果?然?,鲜血潺潺流下,余地面色痛楚,眼神哀戚。
血开始变成黑色。
「藏着毒呢。」
宁桉叹息一声,「估摸着早就心怀死?志了。」
杀人夺米的时候不知道,可宁桉不日前引爆碧纱橱的事,可是传开了。
眼下大景谁人不知道,面粉多了遇明火,会爆炸。
这种情况下,再傻,也知道事了。
「剩下的处理好了。」宁桉站起?身,转头往外走,侧脸对着杜景珩示意。
「是——」
她回到了屋里,坐在案前取出?一本?本?折子?提笔疾书起?来。
眼下,时疫得到了控制,有大夫,有药方有药材,想?来不用多久,这场疫病就能够控制下去。
她到北砚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圣光教一事,虽然?后面不得已牵扯到了一连串的事情里面,可关于圣光教的行动,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