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我来说。”
接到通知的物业经理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宋舞身后,“宋小姐是吧,席先生家那边清理财产的时候发现,您这房子来路有问题。”
“席家那边已经安排律师来处理了,现在要将房子收回——所以从今天起,这以后你不能再住了。”
经理负责传达席家的意思时,宋舞包里还携带着一束助人为乐买的红玫瑰。
当时天色不说明亮,却也灯火辉煌,澜庭大门口的光亮能驱走夜晚的大半黑暗,仍无法驱走宋舞心里的寒冬。
灯火好似失去了温度,无法让她感到温暖,面前保安怜悯同情的眼神,和经理刻板又强硬的神色,让宋舞不得不做出反应。
“能让我跟席家的人通话吗,我可以解释,房子当初……”
“爱莫能助了宋小姐。”这么冷的天,经理跺跺脚,忍受着寒意,只希望快点摆平了面前的女人。
他也不过是按吩咐办事,上传下达的一个打工人,哪能改变上面资本家的决定。
还联系?他有那个权利吗。
经理:“您跟席先生以前交往过,能没他家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吗?您还是自己去沟通吧,我这实在不好插手……”
听着经理推脱的说辞,宋舞不好再与人为难。
而且她也不是会为难旁人的那种类型,就是受了再多的苦果再大的不公,难受到不行,都只会低着头沉默,仿佛犯错的那个人是她。
大概是看她这副无家可归的样子,在冬天的寒夜中看着过于可怜,经理搓着手提议,“您要不,今晚就在附近开个酒店,对付一下?”
宋舞呆呆地提起神,她仿佛受到的冲击比较大,连回应的力气都没了。
房子里有她的很多东西,她其实应该强硬地跟对方要求,进去一次将东西取回来。
但宋舞一张嘴就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她胡乱点了下头。
经理看到她另一只手掐在了手腕的皮肉上,像在隐忍,又像在抑制难受的感觉。
然后转身就朝外走了。
宋舞没有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两旁的树木相交成荫,路灯照出斑驳的光圈,供过往稀松的行人辨别方向。
过不了多久,宋舞脚步暂停,站在原地仰望眼前一家酒店大楼。
这里她住过,席岳还为她办了一张卡方便不时之需,席岳死后,宋舞有些地方就没再去过。
不知道那张贵宾卡还能不能使用。
宋舞犹豫了片刻,便走了进去。
不多时,“宋小姐,房间开好了,需要我送您上去吗?”工作人员亲切询问。
宋舞身上很冷,酒店里的暖风只让她冻僵的脸面恢复一点温度,她迫不及待想要先到房间里去洗个热水澡。
“不用……谢谢,我没带什么行李。”说完,宋舞将暗地里打量、窥探的目光抛之脑后,独自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层,装饰得富丽堂皇,豪华又不失高级。
宋舞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关上门后,脱了鞋倒在沙发上,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茫然而愣怔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出神。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她在澜庭住得好好的,从未想过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像条被驱赶出来的宠物,如果不是上班,身上携带着包,里面有证件和卡,很快她就会流落街头吧。
“她去酒店了?什么酒店?好……嗯,知道了。”何同推开游戏室的门,对里面的人道:“老板,有情况了。”
季骁虞此时背对着、坐在地毯上,墙上有块大屏幕,虚拟立体的人物影像正在飞快地穿越一条荒漠,途中遇见子弹声响,在找到掩体后快速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