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的反应,陆道莲更显平静,甚至堪称任性道:“她不知,我未曾告诉她用途。”
庆峰脸色铁青,恨不得提陆道莲将号令符从宝嫣手里抢回来,这妇人简直就是祸害。
不仅扰了师叔清修,破戒,她还?勾地他,连兵符这种东西都送了。
庆峰:“师叔为何不说?万一她将信物弄丢了怎么办?那些部将向来只认兵符,不认人的。何况,师叔难道忘了,她是晏子渊的新妇,不是你?……”终究不是你?的啊。
庆峰话未说尽,但什?么意?思,他们都很明白。
然而。
对此,陆道莲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他回头?不带一丝笑?意?,冷淡地道:“那又如何,送了就送了,又不是全部都给她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宝嫣不知因为陆道莲送她佛珠的事,引得下属颇有异议。
她此刻,正面临着兰姬宛如淬了毒的眼神,和?晏子渊面带凝重?的脸色。
在陆道莲走后?,宝嫣记着他整治了兰姬的话,于是派人前往侧室的院子查看?她的情?况。
兰姬被发现时,人已经昏死过去。
她醒来后?,就跟被毒哑了一样,除了害怕愤怒恐惧,就是怨恨地瞪着她,她怀疑自己昨夜遇到的歹人,是宝嫣派来的。
她表面答应,让自己靠近晏子渊,实际上背地里还?是防范着她,怕她会与她争宠。
所以找了什?么人来害她。
“啊,啊啊……”是她,肯定是她,兰姬冲着来看?她的晏子渊,对着宝嫣一阵比划。
眼里流泪,一派委屈。
在“他”与宝嫣圆房后?,晏子渊虽然与她伪装成十分恩爱的样子,可实际上人还?宿在书房,因为宝嫣如今憎他,不许他回去。
晏子渊不想将慢慢掩盖下去的事态闹大,便?没有多计较。
昨夜他也是在书房和?下属议事,没想到过不多久,他后?宅的侧室就出事了。
观察着似乎知道什?么内情?的宝嫣,晏子渊质问:“怎么回事,兰姬说与你?有关,难道真是你?指使人谋害她?”
他这是有意?激她,但凡宝嫣神色有一点不对,就证明她心虚了,和?她脱不了干系。
但是宝嫣没有,她望着晏子渊与陆道莲那张相似神韵却极为不同的脸,就像回忆到了昨天夜里,对方悄无?声息出现在她房里的一幕。
他好可恶。
晏子渊好无?用。
他知不知道,他有盟约的对象,已经闯进了他妇人的房中,肆无?忌惮地戏弄她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偏偏还?要做出要明察秋毫,处理?妻妾之间矛盾的模样。
简直令人作呕。
宝嫣目光从怨恨她的兰姬身上撇开,她是因她受的无?妄之灾,也对她想在晏子渊那争宠没有异议,她会请人来给她医治的。
而对晏子渊,宝嫣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忍着那股即将又反胃不适的滋味,脸色微白,眼眸含着伤愁的目光,道:“不是我害的阿姐,但是有件事,我要想告诉夫君。”
怎么回事,她怎么又称呼他为“夫君”了。
“还?请阿姐,先下去歇息,这事,只能让夫君知道。”
宝嫣说得玄秘,她蹙着峨眉,惆怅地盯着晏子渊,她近来,因为通了人事,就越发出落得风情?,尤其顶着一张哀艳的面庞,比诗里的风花雪月还?要吸引人。
晏子渊莫名被她勾动心弦,他忍住那一刻失神,让兰姬先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