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是我缠着?她……”
说?这话时,晏子渊藏在袖子里的五指并拢,暗暗攥成了拳头,像贤宁一样,他自?然也?从宝嫣脸上的春色,窥探到?了她让人怎样滋润过。
这都?是陆道莲给她的。
但在贤宁跟前,他还是要伪装的那方面没有问题,与宝嫣同床共枕的人是他,认真掩饰道:“是我不对,不该这般纵容放肆,还请阿母不要怪罪新妇……”
宝嫣在外听得清清楚楚。
她怀疑晏子渊说?的“放肆”,也?是在暗中敲打她,不要贪恋和人在一起的滋味儿,不要让人欺的太过分?。
她指尖悄悄拉开衣襟,低头朝胸脯的位置看了一眼,上面已经变深了的印子,宛若胎记一般。
又深又红。
宝嫣猝然合拢,面色发烫地望向身后,晏子渊和贤宁谈话完毕,一同出来。
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怎么了,脸为何这么红。”
面对疑问,宝嫣不好说?自?己是想到?了某些不干净的画面,尤其被严肃对她不满的婆母盯着?。
宝嫣便越发有那种?触禁的紧张感,她垂下眼帘,抬手半挡住脸,显得谦卑而柔弱地答道:“吃了两口热茶,热着?了。”
贤宁扭头对准晏子渊:“看到?了么,你这新妇,还是太柔弱了,不强壮些怎么怀子嗣,这般体弱,即使怀上也?不好生下来。”
“我这有适合女娘强健体魄的法子,以后你就过来这,锻炼身子。这可不是要罚你,是为你好。”
她好话说?尽,在晏子渊跟前并未显得对宝嫣多?不耐烦,更?像是为她考虑着?想的样子。
可宝嫣根本不觉得贤宁会真的有那么好心?。
强健体魄她自?然是愿意的,但谁知道婆母会不会在其中加点?什么东西,例如?以强健体魄的名义,各种?磋磨她。
然而即使宝嫣不愿意,但她一时想不出能够拒绝的理由。
没想到?晏子渊会看向一头雾水,微微略带抗拒的她,和贤宁道:“阿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新妇她,若要调养身子,还是不能太激进了……”
宝嫣盯着?他的目光里,瞬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诧异。
晏子渊方才也?被贤宁说?的体弱不好生养的借口说?动了,他心?里是同意贤宁的做法的。
但是宝嫣明显透露出不安。
鬼使神差,他在道出口的一瞬间?,改成了:“还是先从口腹上来吧,先用药膳养好身子,再炼体魄,循序渐进,会更?好些,倒也?不急于一时。”
他简直像是性情大变一样。
或许说?,若是没有生病,在他身体康健以前,晏子渊就是这般的性子。
他或许还是个会体谅她的好丈夫。
但出事以后,到?前几日的他才是性情大变的那个。今天也?许恢复正常了?
宝嫣万分?想不通,他居然会在贤宁跟前,还这么维护她。
不过效果自?然是好的,至少当着?他的面,贤宁即使还想用其他法子对待她,也?没有强求她一定要来她院里锻炼体魄了。
晏子渊陪宝嫣在婆母这待了有一两个时辰才走。
而宝嫣,也?成功地因为碍了贤宁的眼,而被打发了。
回去后,松氏见她这么早回来,还十分?讶异地问:“长公?主是不是心?气顺了,这次没有难为女郎?”
小观反驳:“不是的阿母。”
她将晏子渊替宝嫣撑腰的事一说?,松氏的表情与她们当时的惊讶没什么不同。
松氏:“要不是有那一出,这位大抵也?是好的?称不上那么坏?”
宝嫣心?情更?是复杂,她想到?分?开之前,晏子渊同她说?的“你放心?,我与阿母说?清了,她只以为是我缠着?你,我已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会让她怪你的”,还有“她若是想想为难你,你自?个儿也?小心?避讳些”。
“若是还有麻烦,你就让人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