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珺根本没想过事情败露之后的结果,所以,现在也无从应对,显然,褚衍深不会这么痛快的放过她,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抬了起来:&ldo;冯子珺,今天你躲不开,我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rdo;怒意在他眼里烧起两团火,充斥在他的眼底,仿佛连他的眼眶都烤红了,这样的褚衍深非常可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可怕,子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褚衍深死死盯着她:&ldo;你不说,那好,我问,你答。&rdo;褚衍深略沉默半晌开口:&ldo;六年前你下了药?&rdo;子珺本能想回避,给褚衍深用力捏住下颚硬生生板了回来:&ldo;说。&rdo;子珺吓了一跳,急忙点头,褚衍深的脸色又沉了几分:&ldo;那么,你前面跟踪我那些都是谎言了?&rdo;子珺退不可退,只能又点了下头,褚衍深咬了咬牙:&ldo;这么说,六年前那一夜之前,你根本不认识我,你之所以跟我上床,完全是临时起意,既是临时起意,过后下药是不想有麻烦,是不是?&rdo;他的语速逐渐加快,语气中的冷厉像一把把小刀子,子珺不得不点了点头。&ldo;好,好,果然如此,那么,我再问你,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不是看上我了,也不想有麻烦,你到底想要什么?&rdo;冯子珺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觉得陌生,以往虽然也不算温柔,但至少不像现在,现在的他简直就是地狱来的使者,她甚至觉得,就算他掐死自己,也不能平息他的怒意,可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就偷了他的种,生了个儿子吗,现在儿子也还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想到此,冯子忽然生出些勇气来,可看着他,又怕泄了劲儿,所以闭上了眼,一股脑说了出来:&ldo;我就是想生个女儿,找你纯属偶然。&rdo;果然,是这个目的,其实褚衍深也猜到了,但纯属偶然这几个字,还是让衍深又怒了几分,冯一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她喜欢女儿,自己前几天还误会她想生女儿,现在才明白,想起这些更觉得自己可笑,原来她跟自己上床,不是因为喜欢,更不是暗恋,就因为自己是个男的,她当时想要个孩子。这个男人即便不是自己,也会是别人,她根本没在乎过是谁,她在乎的,只是她自己那个荒唐的想法,然后利用她的专业让自己忘了那一夜,并在六年中始终做着同一个梦,直到他发现有个冯一,才知道那不是梦,却又自己编织出,她喜欢自己,暗恋自己的荒唐猜想,进而娶她为妻,多荒唐的事儿,竟是他褚衍深做出来的。这个女人的傻都是装出来的,就因为这张脸,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自己成了世上最可笑的男人,他恨不能……褚衍深的手卡在她的脖子上……子珺陡然瞪大眼睛,惶恐的看着他,她眼里的恐惧。令褚衍深莫名舒服了一些:&ldo;怎么,怕了,怕我掐死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如果真想你死,我也会从这里剥开,看看这样一个惹人怜惜的柔弱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一颗狡诈的心。&rdo;说着手慢慢下滑,放在她的左胸心脏的位置。子珺真给他吓着了,她一点儿都不怀疑,如果这会儿给他一把刀,他真会这么做,这男人气疯了,子珺知道解释没用,可是还想解释一下:&ldo;褚,褚衍深,那个,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当时的境况,我怕我说了实话,你,你会夺走冯一。&rdo;刚说完,子珺就后悔了,对啊,冯一,自己怎么忘了,褚衍深忽然找到了一个筹码,他定定看着子珺,冷声道:&ldo;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儿子的母亲,冯子珺,你真让我大开眼界了,因为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相信女人,也再不会相信你……&rdo;☆、子珺收起伞进了长廊,继续往前走,走到头是临湖亭,她在里面的鹅颈椅上坐了下来,不知不觉夏天就快过去了,学校也迎来了新生,她不禁想起自己当初迈进这所大学的时候,有些傻,因为年纪太小,使她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但她还是交到了珊珊这个朋友,现在想起来,她的人生里仿佛只有珊珊这一个朋友,真挺失败的。子珺侧头盯着湖水看了看,湖边儿植了风荷,雨水打在荷叶上的声音,像一首杂乱而忧愁的曲,或许忧愁的不是雨,愁的是自己的心。那天从农庄回来,褚衍深就搬出了主卧,虽然照常回来,但再没说过一句话,他们真正成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大多时候两人连面都碰不上,她下楼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睡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他没说要离婚,但十月的婚礼恐怕也该取消了,这才是她们的结局,自己早该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