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弋敏锐地察觉到冉辉的怒气已经渐渐平息,他刚才还如春风般温柔的声音,此刻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
“明日,我计划带着小溪一同出席《文春庭院》的庆功宴,自然得提前做些准备。”李弋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冉辉的嘴巴便仿佛被雷击中,惊愕得几乎合不拢。
“李弋,你的脑袋莫非真出了问题?看看小溪这副重伤的模样,你竟然还想着带她去什么庆功宴?”
小溪的心头猛地一颤,不对啊,她明明感觉自己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怎么在冉辉的眼中却依旧是那般触目惊心?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小臂,甚至轻轻摇晃着脑袋,生怕是自己看错了。然而,无论她怎么看,结论都是一致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
李弋目睹了这一幕,内心仿佛被某种温柔的力量融化,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一抹宠溺的微笑悄然浮现在他的脸庞上。
他轻轻地将手掌覆盖在小溪的秀之上,与之前冷漠的态度判若两人,此刻的他,声音中满是宠溺与温柔:“小傻瓜,你的伤势确实已经大好了。冉辉之所以没看出来,是因为他戴着墨镜,视线受到了影响。”
听到李弋的解释,小溪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这是她逃离牢笼的唯一希望,她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因素来破坏这个计划。
冉辉一脸震惊,在旁边不停地嚷嚷着:“李弋啊李弋,你这家伙,我可是医生啊!小溪身上的伤势何时能痊愈,难道我心里会没个数吗?”
他一边嚷嚷着,一边摘下自己头上的墨镜。然而,就在墨镜落下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落在了小溪的脸庞上,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完全愣在了原地。
"不对劲!这简直匪夷所思!"冉辉突然像是被电击一般,猛地跳到了小溪的面前,全然不顾李弋的阻拦。他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审视着小溪曾经受伤的部位,此刻这些地方光滑无痕,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影子?
冉辉的表情愈错愕,他的眉头紧锁,时而陷入沉思,时而低声自语。最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转身便冲进了别墅。
李弋对于冉辉这种神经质的举动早已司空见惯,因此并未太过在意。然而,小溪此刻的心情却并不轻松。她心中暗自揣测,为何这次转世后,自己的身体恢复力竟与在天庭时无异?
当然,她并不太担心冉辉会现什么异常。毕竟,在这个以科学为尊的时代,大概没有人会想到她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其实是天庭的神官吧。
李弋弯下腰,优雅地拾起冉辉随手丢在地上的衣物袋,然后温柔地环住小溪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说:“我们先进去试试这些衣服吧,看看哪一件最合你的心意。”
小溪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其实,她并不热衷于穿晚礼服,但看李弋如此重视这次的庆功宴,她也不忍心直接拒绝。
算了,待会儿就在这些华丽的衣服中挑选一件最舒适的吧。
小溪与李弋一同走进了别墅,恰巧此时冉辉从小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手中紧握着她之前涂抹的药膏,鼻子几乎贴在上面,一次又一次地嗅着。
“小溪,我明白了!”冉辉激动地叫道,“一定是这药膏的神奇效果!”
“这药膏竟然能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得如此迅。”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惊奇与好奇。
“呃,冉辉,有件事我……”小溪刚想开口,却被冉辉的热情打断。
“小溪,这个药膏,你能不能割爱送给我?”冉辉的眼神中闪烁着渴望,“我想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看到冉辉如此执着,小溪有些为难。但冉辉紧接着又说道:
“不,不,这样似乎有些不公平。要不,你能不能告诉我制作这药膏的人是谁?我想去亲自请教他药方的秘密。对对对,这样最好!”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看着小溪。
小溪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她本打算拒绝冉辉的请求。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幻境中的黑暗身影。这个念头犹如鬼使神差一般,让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冉辉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感激之情,接连不断地向小溪鞠躬致谢。
“冉医生,你还是先别谢我,”小溪轻轻地开口,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毕竟这件事我也只是先牵个线而已。”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冉辉毫不犹豫地应承着,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机会。
其实,小溪自己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何她的恢复力如此惊人?虽然她从未下凡过,但她也了解一些基础的常识,知道仙人下凡后应该和凡人无异。因此,她猜测蹊跷之处并不在于她的身体,而是张奕之给她的那瓶药膏?
如果冉辉真的能够深入研究这瓶药膏,并现它只是一瓶简单又普通的药膏,那是否就能间接地证明,她之所以恢复得如此迅,一定是张奕之在药膏中施了法术?
然而,在凡间施展法术,那简直是在玩命啊!小溪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张奕之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就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心中不禁涌上一股莫名的担忧和疑惑,难道张奕之真的为了她?会这么做?
小溪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做就能将那些复杂的情感和张奕之那张苍白的脸从她的脑海中抹去一般。
“小溪,你怎么了?”冉辉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担忧,他注意到小溪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是不是这件事对你来说太勉强了?”
李弋也默默地转向小溪,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对于小溪的异常,别人或许一头雾水,但李弋却心知肚明。
她又在想念张奕之了吗?李弋虽然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但拿着衣袋的手却已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没有,并没有,我只是想着明日要穿哪件衣服。”
说完,小溪便从李弋的手中将衣袋接了过来,逃也似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