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顾思远的装束,相州知州钱礼,便上前见礼。
“下官见过招抚使!”
“不必多礼了,钱知州,这就是现场,本官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你们请便吧。”
钱礼又行了一礼,随后说道:
“邓都头、仵作、你们验吧。”
“是!”
随即两人便靠近了尸体,一阵查验之后,仵作上前禀报说:
“回大人,死者周身可闻见浓烈的酒气。未见明显外伤、无中毒迹象,初步推测应该是被冻死的!”
仵作的话一出,现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冻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意外,大家都少了很多麻烦。
“大人,卑职推测,死者应该是从这扇窗户跌落到这,以为醉酒而行动不便,最终冻死在这里。”
钱礼点了点头,说道是:
“邓都头所言,不无道理。卑职想进入房间之中查看一下。”
顾思远说道:
“二位,请便。冯指挥使,将房门打开。”
一群人来到房门前,钱礼和邓都头走了进去,只见屋内座椅板凳摆放整齐,窗口大开。
窗前的地上有一些冰渍,还有一个模糊的滑痕,旁边散落着一个茶杯。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根毛笔以及一张纸,钱礼不禁拿起纸张念了起来: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念完以后,不由得色变!
顾思远顿时大怒: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这是一反诗呀,他好大的胆子,官家对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仍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钱礼说道:“招抚使,息怒,贼寇就是贼寇,冥顽不灵。好在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他是醉酒之后跌落窗外而被冻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钱知州所言极是,那你就将此事具表上陈吧,本官也将此事上报。”
“下官遵命!只是这尸体该如何处理。”
顾思远又看了一眼宋江的尸体,说道:
“一个反贼而已,你们看着办吧。”
“是!”
顾思远回到房中,突然心中狂跳起来,上阵杀敌他都不怕,可是这种事,让他不知为何心中不安。
喝了一杯茶压了压惊,便为开始为赵佶写密奏。
“臣启陛下,车队行至相州,突然天降大雪……”
写完了密折,又密封好,又吩咐冯修墨将密折送回京城。
做完了这些,顾思远总算舒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做的对还是不对,但是他知道的是,少了一个有隐患的宋江,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