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月这才放松了警惕,奇道:“你们神仙,自己都有很多信徒的吧。你竟是她的信徒?”
“是。”无尤一本正经回答:“跟你一样,我也佩服她的强大。仅此而已。”
苏瑾月点点头,“我明白了。像她那样的人,没人会不佩服她。”
无尤温柔缱绻的笑看着她。
苏瑾月指着孔明灯,“你在孔明灯上写她的名字,这是一种什么仪式吗?”
无尤站起身,和苏瑾月一起,双手高高捧起长明灯,再松开手,看着它飘飘荡荡往天空之上不断飞去。
黑压压的夜空,只有一盏渺小但明亮的长明灯在徐徐上升。
就像一个人在提灯夜行,也像一盏能指引所有迷路之人的明灯。
黑暗固然让人本能的恐惧,但总有最勇敢的人,勇敢站出来替所有人点亮希望。
苏瑾月仰头看了一会儿,立刻低下头,闭上眼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甘棠仙子,愿你长乐未央,平安顺遂。”
无尤看着苏瑾月的举动,心里一阵甜蜜一阵苦涩。
无尤背着手,一直看着长明灯升空,慢悠悠说道:“每年到了神官们飞升那一天的日子,凡间的百姓都会燃起长明灯为他们庆贺,以此纪念。只要看看长明灯的数量多少,就知道这位神官有多少信徒。信徒越多,神官的法力就越多。”
“今天是甘棠飞升的日子。”
“是。如今,她只剩了我一个信徒。”
苏瑾月牵住他的手,“还有我。我是你和她,你们两个人的信徒。”
无尤虔诚的亲了亲她的眉心,“不。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已堪比神明。”
苏瑾月后背上的伤好了七八分,眼下已开始结痂,后背就会痒。
每天晚上,她都会不自觉去抓后背,无尤现了这一点以后,几乎是彻夜不眠,只要看到她伸手去抓后背,他就挡住她的手,轻轻在她背后轻抚以缓解。
无尤越来越觉得精神不济,明明可以用法力荡涤干净睡意,现在也做不到了,晚上他都睡得昏昏沉沉。
苏瑾月的伤在腊八节那一天好的差不多了,无尤和她的心情都变得极好。
无尤看苏瑾月热热闹闹的折腾着要过年,也就乐得随她去高兴。
苏瑾月拉着无尤去大街上买了春联、炮竹和两身新衣服,苏瑾月坚持给自己买了一条红裙子,无尤还笑话她想当新嫁娘了。
很快,到了除夕这一晚。
苏瑾月特意穿上了那条新裙子,上身是一件粉蓝色的夹袄,头上插着一枝娇媚的珠钗,眉眼含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无尤坐着不想动弹,他的双腿已经痛到站不住脚,他只好能坐着时,就减少走动。
苏瑾月自己一个人高兴的忙进忙出,时不时跑来跑去,端进来各种时令水果和美味佳肴,满满当当摆满了一大桌子。
无尤笑问:“月儿,你这得花多少银子?”
苏瑾月笑看他一眼,“就是要花光你的钱袋子,我今天高兴嘛。”
无尤小口喝着茶,无奈笑着摇头。
无尤扯住她,“你才大病初愈,累不累?别忙了,光是这些,咱们吃三天也吃不完啊。”
苏瑾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笑着挣脱他的手,“还有酒。你等我。”
等苏瑾月终于坐下来,无尤心疼的摸摸她的胳膊,笑道:“把你再累着,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