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石猛地拉下脸:“小兔崽子,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烂你的牙!”
“我不过实话实说,有种,今儿咱们就上山,看他有几分能耐!”
陈冲两兄弟也面带不善,柱子爹直接撸了袖子:“瞎了你的狗眼,今儿叫你看看什么是真本事!咱们六个人,一个不少,谁不去谁是孙子!”
萧绎:“……”
一炷香的功夫,几个人都来了陈有财家。陈家几个男人都去田里忙活去了,只有几个女人在家里。李氏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陈大海回来了,走到院子一看,却见是萧绎形容憔悴地站在外头,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
这,这是怎么了,李氏心头不解,她记得萧绎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兴致勃勃,脸色红润的。这是被欺负了?
陈三石看李氏面色不好,怕她误会,主动解释道:“大嫂子,实在是打扰了,我们过来给萧小公子拿弓箭的。”
“拿弓箭做什么?”李氏看着几个人的架势,觉得有些奇怪。
陈三石哼了一声,乜了边上那王保定一眼:“咱们说好了要一道上山,最好是能再打一头野猪回来。一则是为陈家村除害,二则,也叫那些不长眼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长长见识!”
李氏在王保定身上扫了一圈,当即明悟了。
合着这人还欺负到自家门前来了?李氏心里也觉得憋闷,当即转身去了二房,将萧绎的弓箭取了过来。
阿年也跟着来了,兴致勃勃地盯着萧绎看。
“咱们陈家村是没出过什么能耐人,萧绎啊,你可是第一个,千万别叫人小瞧了去!”李氏走到跟前,郑重其事地将弓箭交给萧绎。事关陈家村的荣誉声名,即便是李氏,也觉得不能退群。总不能还叫王家庄给压过一头。
萧绎心头阵阵发苦,强笑着接过。目光所及之处,阿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的萧绎狠狠咬了咬牙。
他都是因为谁啊!
阿年见萧绎看过来,眼睛一亮:“我也想去!”
“去什么,山上危险。”李氏呵住了阿年,“那野猪都是记仇的,昨儿被柱子摔死的是小野猪,萧绎打的是母野猪,焉知它们一家子还会不会再有别的。野猪记仇,你昨儿沾了它的血,回头它闻到了,必定不会放过你。早些年有一家究竟因为伤了一头母野猪,被公猪报复,一家五口,一个都不剩,全死光了!”
萧绎后背发凉。
昨儿,他身上也沾了野猪的血。
只是,没有人在意他去山里究竟危不危险,连阿年都对他自信满满。萧绎看了一眼众人,心知这次必躲不过了,心中苍凉一片。
李氏还在哄着阿年:“听大伯娘的话,今儿别去啊,以后也少去山上,我们就在家里等着。”
说罢,李氏还鼓励地看了看萧绎,“我给你装着干粮,你也早去早回。”
“早去早回。”阿年跟着学了一句,还举着爪子与萧绎挥了一下。
萧绎抬头望天,但愿,他今日真的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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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弓箭,几个人便出了陈家。只是萧绎心中不情愿,即便不是刻意,可步子仍旧迈得比平常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