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也露出一副放心的神色来,看到底下有人过来搬花,眼神紧紧盯着他们,一错不错,生怕他们将那盆花磕着碰着了。
她这副神情,赵煊自然也收归眼底。
他也觉得自己今儿不太正常,总想着与她作对,撩拨撩拨。这样的情绪,以前都没有过的,赵煊想不通,只好归结于阿黎身上有古怪,在他没弄清楚之前,对她有所关注是应该的。
少时,行李已经整装完毕,赵煊打头,阿黎殿后。
李全被留在王府里头,跟着他们一道儿去的是王安,明面上另有十几名侍卫,都是阿黎从未看过的。
她尽量不多看,只一心往前走。等赵煊上了马车后,正想找别的地方做,忽然瞥见车帘从里头掀开,赵煊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烦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马车?”
阿黎指了指自个儿。
上次不是还嫌弃她不让她进去坐着的么?
“磨蹭什么,快进来端茶倒水!”
作者有话要说:
口嫌体重的王爷vs粗手粗脚的丫鬟
王爷可能开窍比较晚,大家不要嫌弃他,目前可能处于我对你感兴趣我就要揪你辫子的阶段,以后段数会提升的。
过了京城,又行了五六日,临近傍晚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又到了一处驿站。
阿黎也是头一次出门,虽说她平时过的确实糙得很,可比起这几日的经历,也算是精致多了。阿黎即便是跟着赵煊坐在马车里,可还是有许多不方便的时候,更不用提路途之中的劳顿与烦躁了。
每日里待在马车里,看着四四方方的车壁,掀开帘子无例外都是树木河流之类,瞧着真叫人生腻。
没有人说话,也不敢有人说话。赵煊话少,但凡是出声,多半都是对着阿黎进行嘲讽,是以阿黎一般不期待他开尊口。
马车缓缓停在驿站门口。
阿黎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边上,半低着头准备迎接赵煊出来。她看过别家的主子下马车,有的是直接踩到别人背上下车,有的是侍卫搀扶着下车。
头一日出门的时候,阿黎不知道赵煊下车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她知道,作为奴婢,扶主子下车是天经地义的,哪怕赵煊不需要,她也还是得将样子给做足了,毕竟之后几天还是得蹭他的马车,多献献殷勤也是好的。
马车将将挺稳,她便跳下去,在赵煊探出帘子的时候伸出手,准备帮忙搀扶一二。
她还记得当时的情景,赵煊迟迟没有搭上她的手。阿黎抬起头,迟疑地看了赵煊一眼,之后便看到了他那一脸一一言难尽,如同看怜悯傻子一般的表情。
没有理会阿黎,赵煊直接下了车,将阿黎甩在脑后,似乎不屑与她同行。
阿黎觉得她又被嫌弃了,讪讪地收回手,遮掩似的佯装擦了擦汗,随后赶紧追到了赵煊后头。她也觉得她这举动挺蠢的,所以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做过了。
这回也一样,她站在边上,离马车有一段距离,为了不妨碍赵煊潇洒的下车。
少顷,赵煊从里头下来,略抖了抖袍子,看向前面走来的几位官吏。
这所驿站设在官道上,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赵煊的形成并没有瞒着外人,这些县官想必是一早就得到了赵煊要来的消息,是以在这边儿候着了。
见到赵煊,那群人忙笑着赶过来,最前面的一个应该是这个县的县令,带着下属拜过赵煊之后,方才寒暄道:“王爷大驾光临,实在是永安县上下之福。驿站内早已备好热汤,王爷稍作休整,可移步去鄙府。下官着人准备了酒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赵煊没甚表情道:“不必麻烦了。”
县令仍没有放弃,道:“王爷既然不愿,不如下官让人将酒宴设在驿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