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走后,几个嬷嬷心中担忧,隔着房门问了一声。
“滚!”里头只传出了这样是声音,愤怒又压抑。
几个嬷嬷赶紧退下,再不敢多问。
屋内,赵煊瞪红了眼睛,扯掉了刺目的红帷幔,扔掉了床上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桌上的瓜果全被扫到地上,他倚在屏风上,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只剩下麻木。
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桂圆、红枣。他听别人说,这是早生贵子的意思,所以也吩咐了嬷嬷备在屋子里。如今地上那一粒粒的干果,反倒像是在嘲笑他一样,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瞧瞧吧,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当他的妾室,亏他还心心念念着念了这么久。赵煊想到阿黎临走时那毫不留恋的眼神,胸口便堵得发疼。
作者有话要说:
更疼的还在后面o(n_n)o
赵煊没有这样不堪过。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俯视着别人,掌控着别人。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偏偏他还拿那个人没办法。真叫她滚了,保不了自己回头又会后悔。
阿黎那个丑丫鬟,赵煊从未想过她对自己的影响会有这样大。分明不是什么天仙,分明只是个一手就能捏死的小丫鬟,可就是这么个小丫鬟,却就是牢牢占住了他的心。
赵煊自认为对她已经够好了,可她还是将他的一片好意当作烂泥踩在脚底下。若是换了个人,早就被拖到外头打死了,可她却还是活的好好的,离开的时候脸上都是一片轻松。
做她的妾,又这样难以忍受吗?
赵煊感觉自己背人背叛了一般,又失落,又愤恨,又无能为力。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要看什么,只是硬生生地熬到了天亮。
他应该潇洒一点,毕竟对方只是个低贱的小丫鬟,没了她,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么?
可是,赵煊做不到。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原来对方一点儿都不愿意做他的妾室,只要一想到这里,赵煊心里就揪着发疼。是啊,她不在乎他,说不定,她还在念着嫁给那个被赶出去的马夫呢。
赵煊讥讽地笑了笑,唯有这点,想都不要想。他赵煊得不到的,凭什么一个马夫能得到!得不到的东西就该毁了。
他一晚上没睡。
翌日中午,王安脚步匆匆地从外头赶了回来,身上还有些倦态。主屋里面没人,问了几个丫鬟,还是和从前一样,一问三不知。王安找了一圈,发现今儿阿黎姑娘也不在。
几个丫鬟都说打今儿一早便没有看到她。
王安稍微想了一下,便了然地笑了笑,原来王爷这么快就行动了。既这么着,多半是已经得手了吧。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王安估摸着那两个人应该是起了身,这才拐了几个弯儿到了主屋旁边的厢房处。
王安知道王爷一定在里头,这屋子是王爷选的,说是位置好,离他那儿又近。
王安觉得王爷对阿黎姑娘是真入了心的,瞧瞧着事事都亲力亲为的模样,哪里是不在意的。也就王爷那人,明明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还是不愿意承认。
厢房外头没有什么人。
这也好理解,毕竟王爷头一次开荤,不想叫人打扰也是人之常情。王安靠近了些,对着里头咳嗽了几声。往常在京城,可都是他服侍王爷起身的。
里头没有人应,王安又唤了赵煊一声,依旧没有声儿。这睡地也太死了吧,王安心里琢磨着。
不多时,外头忽然走过一个丫鬟,看到王安在屋子外头交换,便停下了步子,小声提醒道:“王侍卫,这屋子里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