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天下来,仓库中的米几乎全数卖空。刘苗苗算了算账,一共赚了四千多两银子,她此刻总算明白沈君皓所言的银子比米贵是何种概念了。
确实,如果按照这个价格换算的话,差不多一锦斤等同于四五斤,而这个世界的一贯钱就等于一两银子。但这里的银子跟国际上的银子好像有些不同,刘苗苗发现这里的银子其实并不是纯银,应该称之为含银量比较高的流通货币。
“阿财阿旺,你们也劳累一天了,去把粮仓清理干净便回家休息吧。粮仓所剩不多的大米你们可以全部带走,今晚我会再运一些货回来。”刘苗苗见大米已经卖完,天色也不早了,便对阿财阿旺道。
阿财阿旺听说可以拿米回去,都高兴得不行,忙应了就去打扫粮仓。继而,刘苗苗又给随她来铺子的靖王府的人每人发了一锦斤米,让他们也回去休息。
“唉,虽然卖了这么多银子,但一想着一仓库的米都没了,还是有些可惜。”沈君皓惋惜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好可惜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对了,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刘苗苗道。
“什么事?”
“你府上可有绝对可靠的人?要口才好点、人也机灵的,最好身体素质也行那种。”刘苗苗问道。
“你又打我身边人的主意?”沈君皓一听这话就不太对劲。
“什么叫打他们主意,说得这么难听。我这是有伟大的任务要交待,你还想不想教训钱太师了?”刘苗苗道。
沈君皓听到说要对付钱太师,兴致一下就来了,“我倒是有个死士叫木沅,他家人被钱太师陷害,我有次偶然路过青州救了他一命,想来身份来历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他这人话不多,反应倒是快,功夫也不错。不知你想做什么,要是刺杀钱太师的话就算了,我可不想让我的人去送死。”
“猪头!谁会想刺杀这种高度危险而成功率极低的下下策!”刘苗苗鄙夷道。
“你骂本王猪头?”沈君皓怒视着刘苗苗。
“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是猪头是什么!”
“哼!那你也别想着让我的人替你卖命了!”沈君皓气得就要走。
刘苗苗立马拉住他,“好了好了,我不过开个玩笑,我错了行不,帅气与智慧并存的靖王爷?”
“这还差不多。你有什么计划?”沈君皓这才解了气。
“城中的乞丐多,穷人也多,我想找个可靠的人打入他们内部,团结这些零散的人为我所用。”刘苗苗道。
“不知你想如何为你所用?”沈君皓追问。
“我们如此拉低米价,必然会损害其余粮商的利益,而这京中存粮最多的你想会是谁?”刘苗苗问。
“当然是钱飞雄的大丰粮仓!”沈君皓想也不想便答道。
“那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们这百姓米庄好过吗?”刘苗苗又问。
“哦,我懂了!他们必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让我们这个米庄做不下去。不过,城中这些乞丐多是各自行乞为生,要团结他们并不容易,更别提为我们所用。”沈君皓说出了自己心中顾忌。
“要他们真正从思想上团结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的生存问题都无法解决,更不要说精神层面。我会每日免费发放一千锦斤大米,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对我们有依赖性,同时也解决了他们最主要的生存危机。如果钱飞雄的人找上门来,我需要有人能及时提醒他们团结一致,并在钱家的人找上来时帮我们解围。”刘苗苗道。
“哦,不过,我们不能直接请点武师来对付他们吗?毕竟你这个方法费力又费财。”沈君皓疑惑道。
“说你猪头你还不信!如果请武师,且不说有没有人敢得罪钱家,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是我们自己的人,到时候只怕会拆掉我们这些铺子。你想想钱家有多少兵力,而我们请得到那么多武师吗?”刘苗苗直摇头,这沈君皓的智商怎么忽高忽低呢!
沈君皓终于懂了,“所以,如果是城中的乞丐的话,就不一样了,他们只会以为是那些乞丐为了每天来领点施舍,才跟他们作对!”
“你总算恢复了点智商。这只是第一步,以后我们还需要这些人为我们做更多的事,毕竟每天一锦斤米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说是吧?”刘苗苗贼兮兮地道。
“你好奸诈!”沈君皓由衷地感叹道。
“谁奸诈?你皮痒了是吧?”刘苗苗抡起拳头就往沈君皓身上砸,沈君皓眼见躲闪不及,忙抓住刘苗苗的手腕,“喂,你怎么这么野蛮?我那个温柔可亲的皇嫂哪里去了?”
“你还敢叫我皇嫂,看我不废了你!”刘苗苗手被沈君皓握着不能动弹,情急之下猛地一口往沈君皓肩上咬去。
“啊——救命!”只听沈君皓一声惨叫,“皇……皇兄,救命!”
“叫爹都没用!”刘苗苗松开口回了一句,正要再咬一口,却听身后有人轻咳了两声。
刘苗苗这才回头,没想到君暝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们身后,板着一张俊脸,脸色冷得可怕。刘苗苗这才冷哼一声,放开沈君皓,“算你走了狗屎运!”
“沈君皓,你在对你皇嫂做什么!没长没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回去给我抄一百遍《礼札》,明天早上给我拿到宫里来,没抄完你就去父王陵寝跪三天吧!”君暝沉着脸对着沈君皓怒斥道。
☆、吃醋
沈君皓一脸委屈,他皇兄怎么突然如此凶,明明是苏清漪欺负自己,他不但不给自己评理,反而责备自己,还如此惩罚自己,这还是他的亲皇兄吗?是不是被魔鬼附体了?
“你那么凶干嘛!我们不过闹着玩而已,你干嘛这么凶他?”刘苗苗也觉得君暝莫名其妙,这老古董简直古板又封建,不就是开个玩笑,何至于生气成这样!
“还不快滚回去!”听苏清漪帮沈君皓说话,君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喝道。
沈君皓得了一肚子委屈,却又不敢违逆君暝,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今晚他是不可能睡下了,明天早上能不能抄完都不好说。自己还感了风寒,头也痛,心更痛!
沈君皓一走,君暝便走到刘苗苗身边,“他平时都这样跟你玩闹?”
刘苗苗懒得理会他,“是有怎样?你对他也太苛刻了,好歹他是你弟弟。”
“之所以是兄弟,所以才更该严厉!他成天不学无术,到处游荡,马上都十七岁了,还不成家立业,跟个长不大的幼童一样!”君,暝垮着脸道,心里却酸酸的,她怎么总是为了君皓跟自己闹不快?
刘苗苗汗颜,十七岁就要成家立业?这也太夸张了!君暝这口吻简直让她想起前世催婚表姐的三姑六婆,刘苗苗一联想起他跟大妈们一起数落自己娃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君暝心头正酸着,忽见苏清漪笑得一脸开心,不禁好奇。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这样子好像那些催婚的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