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敬酒的此人,秦爱岚深有印象,便是那日在明光殿指责郑恒的人。
“夏侯大人说笑了,老夫只是尽自己该尽之责而已。”秦惜松捋着胡须道。
“下官知秦相府内什么都不缺,我夏侯贵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秦大人;前些日子下官那青州的侄儿送了一盒灵芝过来,说是什么万年灵芝,反正下官一个粗人也用不上,便当做一点心意给秦大人送来。今后还望秦大人多多照应!”
秦爱岚笑笑,“夏侯大人客气了,我初入官场,当是夏侯大人照应我才是!”
“此酒我夏侯贵先干为敬,秦大人随意!”说着,夏侯贵便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下。
秦爱岚端起杯子,也小小饮了一口酒。
夏侯贵一走,温子仁又来了,“下官见过秦丞相!若非今日一大早出门遇上夏侯大人,下官还不知秦公子今日设宴,下官与秦公子同在御史台,自当来庆祝秦公子入职。”
秦惜松看了温子仁一眼,道:“温大人客气了,岚儿出入官场,怕是多有不懂之处,还请温大人多多照应。”
“秦丞相请放心!您不说,下官也知道该怎么做。秦公子才貌无双,聪颖多智,想必今后还得是他照应不才!”温子仁憨厚笑道。
随后,温子仁又各敬秦氏父子一杯酒。
秦爱岚心中有些谱,温子仁跟夏侯贵之间的关系看来非一般,他不相信他们会有那么巧一大早遇上。
看来郑恒之死,这两人定有脱不开的干系!
酒过三巡,众人已有了些醉态。
冯安达早听闻秦爱岚要入宫为官,初时并不相信,后来又被冯建根多番拿秦爱岚当教材来教训他,冯安达才不得不信。
他和杨、尉迟两人跟秦爱岚厮混久了,想着昔日最胡来的秦爱岚突然在朝中谋了一官半职,竟跟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昨日杨光谷收到请帖也是心情复杂:一方面想着秦爱岚跟他们今后不是一路人,便有一种失落;另一方面秦爱岚还没有忘掉他这个昔日的玩伴,却又有些惊喜。
但是这种惊喜,在今天这个宴会上却消散无踪。
以往秦爱岚都是跟着他们一起坐,一起喝酒说笑;但今日,秦爱岚却坐在秦惜松旁边,围着他们的,全是朝中重臣。
反观他们,却被安排在前院的一个角落里,这种疏离感一下就凸显出来。
他们在秦爱岚眼里已经微不足道了!
杨光谷郁闷至极,冯安达却一旁高兴道:“没想到我们的大哥竟然这么威风!以前看他和我们玩乐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大哥正经起来是这个样子!”
杨光谷本就在生闷气,现在听冯安达大呼小叫,更是恼怒起来,“有什么好高兴的,他都不要我们了,你在这里巴结也没用!”
大礼
“你说什么呢?谁巴结谁了!我是在替大哥高兴……”
“你当他是大哥,人家未必当你是小弟!”杨光谷脾气也上来了,一口酸水。
“够了!这里是说这些的地方吗?”尉迟泠低声喝道。
正巧,杨开德和秦爱岚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人还一路说说笑笑。
“光谷,今后你还得多多向你大哥学习,知道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再看看人家秦大人,你跟着秦大人一起了十多年,怎么就没有学到人家的半点长处?”杨开德数落道。
杨光谷这些天本就被念叨得烦了,现在被他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更是满脸通红,又羞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