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岚见他言行中带着几分傲慢,不禁苦笑:真是一只小白眼狼!
“你收到的贿赂打算何时拿出来?”楚玉又道。
“皇上这么着急什么?林大人还在牢中,我怕交给你,反倒不安全。你想这些银票放在你那里被人发现了,那到时候传出去只怕对你不利,别人还以为你有金山银山呢!”秦爱岚带着几分懒散的语气回道。
楚玉这次倒没有反驳,确实放在秦爱岚身上比放在自己这里要安全许多。
毕竟没人敢在秦家父子头上动土!
“也好。”楚玉想了想,继而道,“明天朕会在朝上说起捐银之事,到时候还需要秦大人配合一下。关于林家之事,你爹只怕不肯轻易松口,你要做好准备。”
小白眼狼,需要自己时语气就这么平和。
楚玉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此事我心中有数。”
上朝
翌日,楚玉端坐在龙椅上,让房奉贤将各位官员捐了多少银子细细汇报了一遍。
待到房奉贤将手上名册及捐银数目念完,楚玉方道:“加上朕的五千银子,而今共筹集了一万七千余白银,这数额跟往年比起来差了许多。不知诸位卿家有何良策?”
几位辅政大臣暗地里挤眉弄眼,楚玉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装作没曾发现。
隔了片刻,秦惜松给冯建根递了个眼色。楚玉看在眼里,便问:“冯大人不妨说说看。”
冯建根忙伏首道:“皇上尚有几所府邸在宫外,不若将之卖掉换钱……”
“哼!”楚玉冷哼一声,怒道,“冯大人,你怎生不把自己的府邸卖了呢?”
冯建根口中所言的那几所府邸原是崇国皇室对封王在宫外的皇子准备的,历来皆是各皇子居住的王府。
但自惠帝以来,皇室血脉便一代比一代少,到先帝时,便只剩一脉单传。
后来,这些府邸便要么被赏赐给掌权大臣,要么被废置着;其中秦惜松所居的相府便是以前最为繁盛的宁王府,而京中还有三处府邸则至今空置。
没想到,今日他们竟然打起这种主意来!
“皇上,老臣倒觉得冯大人的提议未尝不可。而今那些府邸空着也是空着,卖掉还能造福一方百姓。”杨开德附和道。
楚玉气急之后反倒冷静下来,平了平心中怒气沉声道:“既如此,那杨太尉估一下朕那些宅邸能卖得多少钱?”
杨开德垂首想了想,道:“若按现在的市价,魏王府少说应值五千银两,晋王府和祁王府应在八千之上。”
“杨太尉倒是真会开价!”楚玉带着几分嘲弄地笑道,“诚如你所言,这三处宅邸卖掉也不过两万多银子,加上现在的一万七,也远远不够。”
杨开德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心中暗自后悔自己一时失算,说错了话。
他正想着该如何补救时,又听楚玉冷声道:“那到时候,你们又要变着法子让朕卖什么呢?是不是要让朕把这皇宫卖掉,你们才肯甘心?”
楚玉的声音冷清中又带着一股威严,杨开德和冯建根吓了一跳,忙跪下:“老臣绝无此意!”
殿内的其余大臣见状也忙跟着跪成一片,唯有秦惜松和秦爱岚两人还不动声色地站着。
秦爱岚不懂为何古人动不动就下跪,他倒不想做那与众不同的人;但若他此时下跪,只怕也显得突兀,再加之秦惜松也在场,他索性硬着头皮直冲冲地站着。
反正他跪不跪,在旁人眼里,都是一样的——奸臣之子。
楚玉掠过秦惜松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并不发话;他的沉默让底下跪着的人竟心生一种压力和惧意。
秦惜松瞥了楚玉一眼,不知不觉间,这小皇帝竟有几分天子之威,远比他那个软弱的父皇要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