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利轩老来得子,宝贝得要命,从小就娇生惯养,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结果生生把人家安平侯的小儿子打死了。
本来白利轩作为一个吏部尚书,又是皇后一党的领头人物,若是打死个一般人,花点银子将这事摆平了也就算了。
结果这安平侯虽没实权,却是个不畏强权的硬骨头,软硬不吃,生生把白家告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那边大多都是卫国公的门生,案件接下后一直未有动静。
白利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天天着人去求皇后救人。
皇后也无奈至极,按理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白利轩养出个败家子,活该受刑。但这白利轩跟着她多年,对自己和慕容瑾也是忠心耿耿,虽说没立过什么大功,却也没什么大错。
而他占着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属六部之首,正是他们牵制祁王的一颗重要棋子。
所以,白家这颗棋子,他们丢不起!
皇后有什么办法,只好又叫慕容瑾去找苏家的人。
就算苏染香不喜欢慕容瑾,好歹慕容瑾救过她两次,看在这个情分上,他们苏家随手帮一下当不为过吧!
慕容瑾硬着头皮来到国公府,苏青文还道他又是来找苏染香,结果慕容瑾却丝毫未提苏染香之事,反倒是一来便将皇后精挑细选的宝贵药材送至苏青文面前。
苏青文心中存疑,忽想起大理寺的学生给他提及的案子,方才回味过来。
苏青文也不挑明,慕容瑾和他寒暄一番后,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苏青文捻着胡须,并未直接答应,也没明确拒绝,只说会帮忙留意。
慕容瑾见他态度模棱两可,心中没多少底,却也不敢得寸进尺逼得太紧,只好悻悻离开。
待到慕容瑾走远,苏染香便从里间走出来,道:“爹,你打算如何处置?帮还是不帮?”
苏青文见苏染香一脸兴致,却又不像是关心慕容瑾,心中不免好奇,“香儿不是一向最讨厌官场事吗?怎么突然又关心起来?莫不是因为晋王?”
“爹,你都说到哪里去了!女儿要关心,肯定也是关心你!”苏染香跺足道。
苏青文见她因恼怒而涨红了脸,不禁朗声笑起来,“既如此,那你给爹拿个主意吧!”
“依染香看来,此事父亲还是不要去搅这趟浑水才好。那白大人的儿子杀了人,对方来告他合情合理,你若真去帮了那白大人,倒显得是非不分仗势欺人了!”苏染香劝道。
苏青文微微颔首,见她一脸认真,分析得也头头是道,便又笑道:“染香何时变得如此正义凛然?”
“女儿只是怕你老糊涂,着了别人的道!”
“可官场哪里有你想得这般简单,若老夫当真一点都不帮,难免要得罪皇后和晋王。更何况,晋王救过你两次,他这第一次来求爹,爹若无动于衷,怕是难说过去。”苏青文叹了口气。
她爹是个烂好人,苏染香心中清楚,前世慕容瑾和皇后便是看准他爹这点,才频频让苏家帮他们扫清障碍。
但苏染香不想重复前世的路!
她思索片刻,眼波一动,道:“晋王今日来找爹,想必此事定然还没闹大,所以他想将此事化小!但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又或者由皇上亲自出面,想必就跟爹没什么关系了!”
苏青文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成天只会闯事的苏染香竟然会有这种主意,继续道:“你既知此事已被按下,说明白利轩有这种本事封锁消息,宫中还有皇后把守,又如何将此事闹大?更别提皇上亲自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