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之只好跟苏染香道了别,目送他们离去。
回去这一路,苏染香的心情轻快了许多。苏谨之的安然无恙,让她对这一世信心倍增,毕竟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过,相比苏染香的高兴,慕容玥却满怀心事。这一次回到陵阳,便是真正与对手交锋,而陵阳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这帮地头蛇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还未到陵阳,荀云涛便亲自出城来迎接。齐盛命副将率大军回到营地,自己留下和荀云涛叙了一会儿。
“齐兄此番前去真是威风八面,萧关的战事传到陵阳城来后,百姓对齐兄此举盛赞有加。”荀云涛笑道。
齐盛带了这么多年兵,这还是第一次耀武扬威上阵杀敌,虽是捡了个天时地利人和,打了一个漂亮的胜站,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云涛谬赞了!我去的时候他们双方都杀了整整一天,辛军正筋疲力尽之际,为兄才能捡个便宜。”齐盛谦虚道。
“若非齐将军带兵有法,就算再大的便宜,只怕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捡到的。”慕容玥道。
“殿下这般说,末将倒不好意思了。”
“上阵杀敌,那是论真功夫;可这陵阳城里那些勾当,却让人有些无从下手。”慕容玥感叹道。
荀云涛和齐盛皆默然不语。
苏染香见状,便道:“荀大人,齐将军,既然你们都帮过燕王殿下一次了,想必在祁王那边也不好交差,你们何不另寻贤主辅佐呢?”
荀、齐两人相视一眼,似有几分考量,又似有几分顾虑。
苏染香又道:“请恕染香说句不好听的,只怕两位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干净,燕王殿下心中都清楚,但燕王殿下却也没有给两位难堪,便是因为殿下惜才,知道两位有诸多不得已之处。我知道两位心中的顾虑,是怕祁王那边怪罪你们。”
“苏姑娘既然都已知晓,那便请体谅我们的难处吧!”荀云涛道。
苏染香浅浅一笑,“荀大人,你们在祁王阵营处处受压制,何不同燕王一起把这些所有的污秽交易彻查干净,将那些藐视国法的人全数除掉!你们也可以凭此将功抵罪,而今后也不必守着污点受制于人。”
“苏姑娘的意思……请恕在下愚钝。”荀云涛迟疑道。
苏染香笑道:“荀大人是明白人,既然你想听染香说得直白些,那染香便明言了。你何妨同燕王殿下一并将荀家彻查清楚,以正家风!”
“彻查荀家,这不是自起老巢?苏姑娘说笑了。”荀云涛道。
“你若和齐将军助燕王将吉祥赌坊的涉案人员收押,再同燕王殿下一并入京,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你便有机会请罪。皇上看在你立下的功劳上,定会宽恕你,而今后你便是燕王殿下的一员,殿下自会给你更多表现的机会。”
“荀大人,关知州可知晓你们荀家之事?”慕容玥突然问了一句。
荀云涛想了一下,如实回道:“我们同在陵阳做事,相隔不过两条街,自然知根知底。他背靠晋王那棵大树,身后有江湖势力作保;而下官背靠祁王,身后亦有齐将军,所以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关知州出了事,到时候你觉得晋王那边是否会反扑?”慕容玥又问。
“这……”荀云涛心下一惊。
继而,慕容玥又道:“你若和本王去父皇面前诚恳认个错,父皇就算追责,也不会让你丢了性命。但若是由晋王和皇后出面,那到时候便是彻底清查荀家,而一直在台面上出现的你,便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