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华眼泪汪汪。
嬴政伸手揉了揉鹤华脑壳小揪揪,“小孩子不可以吃这么多点心。”
“去洗漱睡觉。”
寒酥连忙上前,将气呼呼控诉帝王的小奶团子抱走。
几人身影消失在内殿,嬴政凤目轻眯,眸色微沉,“宣赵佗。”
·
“陛下宣了赵佗
?”
赵高长舒一口气,“公子,咱们的计划成了一半。”
胡亥一头雾水,“什么一半?”
赵高笑眯眯,“南越是个好地方,若与南越开市,以陛下对公子们的重视,必会派公子们前去历练。”
“只是不知,陛下会派哪位公子?”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大兄。”
胡亥随口道,“除了大兄,谁还能镇得住嗜杀残暴的屠国尉?”
赵高眸中精光微闪。
——只怕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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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又来接鹤华。
接送鹤华上课,似乎是她刻在骨子的必行之事。
“呃,等一下。”
鹤华拽了拽女人的手,“阿父有话要我与你说。”
女人动作微顿,回头看鹤华,“什么?”
“阿父说,王朝更迭是一种必然,他不希望任何人替他报仇,更不希望任何人为他左右奔走去复国。”
这些话晦气得很,若不是嬴政交代,鹤华才不会说,可尽管嬴政交代,她也说得言不由衷,“阿父说若有朝一日大秦灭亡,我成了亡国公主,他希望我能活在当下,享受太平。”
攥着她的手陡然一紧。
“哎哟,你弄疼我了。”
鹤华轻呼出声。
“抱歉。”
女人松开她的手。
女人此时已转过脸,她看不到她表情,只看到她如往日一样领着她往前走,仿佛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无足轻重,影响不了女人的任何心情,但直到下一个路口,女人却突然停下脚步——
“转告你阿父,我永远做不到。”
女人的声音极
空灵,像从天际飘过来的一般。
鹤华愣了愣。
其实她听不懂阿父与女人的对话,可她却听懂了她话里的悲伤,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悲凉,浸在血液里的执念。
鹤华突然有些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她就是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我会转告阿父的。”
她吸了吸鼻子,郑重向女人承诺,然后抬起头,第一次大胆对女人索要东西,“我想要个手机。”
老师在看图识字的图画册里教过她,手机是这个世界的联络工具,很厉害的,无论多远都能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太适合她拿给阿父了!
“阿父现在过不来,但是有了手机,我可以给老师的协和朋友打电话。”
她无比理直气壮对女人说出自己的要求,甚至还有一种无论自己要什么,女人都会满足她的错觉。
——当然,前提是女人有那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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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天才电话手表?”
杨思琪伸手摸了摸鹤华小脑壳,十分配合小朋友来演戏,“来,老师把老师朋友的电话给你录上去,然后你就能带着嬴政去找她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