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算来,公主在二公主那里还是独一份的好。”
“二公主待公主这般好,公主若不去接二公主,那便有些薄凉了。”
“要知道二公主已离家五年之久,公主与二公主已经五年不曾见面了,公主难道不想二公主吗?”
六公主垂了下眼。
想,如何不想呢?
可二姐姐有了李由,她已经不是二姐姐最亲密的人了。
“我才不想她。”
片刻后,六公主娇娇开口,“她既有了李由,便不再是与我最亲的二姐姐。”
“女人就是有这点不好,一旦成了家,心里便只想着男人,把自己的姐妹全给忘了。”
“千叶,阿父给我相中的夫婿叫什么名字?”
六公主骄横开口,“传我的话,打断他的腿,见一次打一次,看他还敢不敢求娶我!”
·
“阿嚏!”
治粟内史府,左丞相冯去疾之子冯翔重重打了个喷嚏。
治粟内史的孙子与他自幼交好,听到声音不由得向他看去,“着凉了?”
“近日天气虽炎热,但也入了秋,该添衣时要记得添衣,莫学那些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儿郎,老了才知道
后悔。”
“我知道。”
冯翔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帕子,抬手擦了擦脸,“我才不是那种轻狂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那便是有人在背后偷偷骂你,别是你那位——”
“慎言。”
冯翔皱了皱眉,打断好友的话,“公主的事情岂是我们能置喙的?”
“好,好,不说。”
好友伸手拍了拍冯翔肩膀,“那位公主不能提,咱们便去瞧能提的小公主。”
“十一公主年龄虽小,主意却大得很。”
“且等着吧,咸阳要变天喽。”
冯翔不置可否。
主意大的人怎会只有小公主一人?
大秦的这些公主们个个有自己的想法,不比关中儿郎弱多少。
两人结伴而行,很快抵达花厅。
治粟内史不止邀请了王琯与李斯,连朝中重臣都一并下了帖子,左丞相冯去疾,将军冯劫,都在被邀请之列。
若是换成旁人,这些重臣未必会赏脸,但治粟内史不一样,在他当值期间,大秦由空空如也的国库到财大气粗一掷千金去修路,虽说有小公主带来的各种种子以及各种工厂的功劳,但治粟内史也功不可没,对于这样一位有能力且作风清正极得帝王看重的人,朝臣们都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在这种敏感时间登门赴宴。
这种宴会自然少不了自家儿郎,朝臣们单独一席,儿郎们便在另一处的席面,在拜见过公主鹤华之后,两拨人各自入席,中间由玻璃屏风隔着,各自的
席面推杯换盏,热闹异常。
但热闹中也暗藏机锋,鹤华为君,端坐主位看治粟内史与丞相王琯的往来交锋——
“丞相,天赋二字最不讲道理,却也最讲道理。”
治粟内史道,“如韩信,在没有去往北疆之前,他籍籍无名,潦倒不堪,但去了北疆战场之后,便是龙入大海,虎生双翼,让一代名将如蒙大将军都连连称奇,赞不绝口。”
“什么是天赋?这便是天赋。”
“普通人日以继夜的努力,不及有天赋之人的动动手指。”
“在天赋异禀之人的衬托下,什么勤能补拙笨鸟先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王琯微抬眼,“治粟内史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