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贫穷落后的小山村治理得有声有色,还脱贫摘了贫困山村的帽子,蒙书记不仅能力强,情商也很高,哪怕在电话里问二丫的情况,也不会让他觉得难堪,还会在挂完电话之后给他转钱,用作治疗二丫的费用。
二丫的情况着实不太妙,他又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蒙书记来山村是为了振兴山村实现人生价值,他来山村是实打实没背景被发配过来的,人跟人的差距这么大,他便不跟蒙书记客气,蒙书记转钱,他就收着,然后花费的每一笔钱他都记好账,留好存根,一周向蒙书记汇报一次钱的用途,避免俩公职人员金钱往来频繁,遇到事情说不清。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给二丫动手术的老医生都快退休了,二丫却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所有人都觉得二丫醒不来,卢阳心里也发虚,打电话向蒙毅说明情况,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声音却很笃定——
“她会醒的。”
“要是她一直不醒呢?”
“不会。”
听
到这样的话,卢阳心里不虚了,流水似的花钱的蒙书记都觉得二丫能醒,他有什么可怀疑的?
——二丫肯定能醒!
卢阳继续与照顾二丫的大姐和村里的妇女主任们组班照顾小姑娘。
他是男人,不方便近身照顾小姑娘,就多跑腿,多办事,脏活累活他全包,让女人们守着二丫,半年下来,大学四年养出来的小肥膘全给瘦了下去。
卢阳对自己现在的体重很满意,这天从村里去往县医院,给蒙毅打电话的时候,不忘向他说自己瘦了不少,“蒙书记,我跟您讲,我现在瘦了快二十斤了!”
“又黑又瘦,都快成村民们值得信赖的模样了!”
“咦,蒙书记,咱们山里的花儿开了。”
看到点缀在嫩绿之中的小花朵,卢阳眼前一亮,“怪不得您把村里往旅游业发展呢,还别说,山花开起来真漂亮。”
连续熬了几个大夜,铁打的人也有点扛不住,蒙毅掐了下眉心,喝茶提着神,“二丫喜欢花儿,你要是方便的话,给她摘束花儿送医院吧。”
“方便方便。”
书记一口应下。
挂完电话,挽了袖子去摘花,一边摘花一边感慨万千。
——到底是一线城市出来的人,跟他这种土包子完全不一样,他看到花儿只会想着开得真漂亮,蒙书记却能想到二丫喜欢花,让他给带一束,这么细心又这么有情调,他要是女人,他说什么都得嫁给蒙书记。
摘好花儿,
卢阳回宿舍拿了几张报纸,把花儿裹起来。
拜越来越红火的旅游业所赐,小山村不仅脱了贫,山上的花儿也成了村里的经济支柱,包成花束送到城里,或者卖给前来旅游的游客,作为村里的驻村书记,他也学了一手保花手艺,不比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儿包得差。
把花儿包得漂漂亮亮,卢阳开上蒙毅留下来的SUV,沿着新拓宽的公路往县医院赶。
到了县医院,他把车停好,买上照顾二丫的大姐要吃的饭,提着饭菜上了楼。
“哟,卢书记,这咋还带花了?”
大束的花儿把卢阳挡了去,照顾的二丫的大姐接了花儿,才看到后面的人。
一路小跑上的楼,卢阳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汗,“蒙书记说二丫喜欢花儿,让我给带的。”
“啧啧,到底是蒙书记,心就是细。”
把一穷二白的小山村治理成现在的模样,蒙毅在村民心里是不亚于神的存在,大姐摆放着花儿,嘴里对蒙毅赞不绝口。
花束被大姐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带着露水的鲜花无声盛开,清新花香盈满整个病房。
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眉头微微一动。
彼时大姐埋头吃饭,卢阳拿着小本本算着账单,谁也不曾注意到小姑娘的细微动作。
离了土壤的花儿衰败得格外快,而病床上的小姑娘,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逐渐有了血色,像是原本宣告死亡的人重获新生,一点一点重新掌握这
具躯体,但长时间的昏迷不醒让她有些不适应现在的身体,她慢慢驱动着各个器官,熟悉着各个器官的机能。
新的山花再次被送来。
不受控制的身体逐渐回归,与病床上的人彻底融为一体。
花香四溢,小姑娘手指微动,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二丫,你终于醒了!”
前来送饭的卢阳喜极而涕,就差抱着病床上的小姑娘叫祖宗,把饭放在桌上,便哆嗦着手给蒙毅发消息报喜讯,“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没脸见蒙书记了!”
“蒙书记的爸爸进了ICU,蒙书记连夜赶回去照顾他爸爸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发完消息,卢阳笨手笨脚给小姑娘倒水,“你放心,你在蒙书记那里是女儿是妹妹,在我这儿也一样,我就是自己饿着肚子,也得把你给照顾好。”
空洞眼睛的缓缓转动,在观察过破败的白色病房之后,视线慢慢落在给自己倒水的男人身上,“蒙。。。。。。书记?”
“二丫,你会说话了?!”
卢阳手一抖,差点把水洒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