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侧首看他:&ldo;你似乎对本座的双翼很感兴趣。&rdo;说着,两只翅膀又拍打几下,向乐越鼻子尖处凑了凑,&ldo;你想不想摸摸看?本座恩准你摸。&rdo;乐越还真有些想碰碰,昭沅抬爪在他后颈上挠了一下,小声说:&ldo;千万别摸。&rdo;它听父王说过,应龙有翼,触碰龙翼者便视为与应龙订立誓约,有生之年,不离不弃。应泽引诱乐越摸他翅膀,是想让乐越稀里糊涂便认他做了龙神。昭沅觉得这种抢人的方法很无耻。应泽哼道:&ldo;想不到你这条小龙还懂一些事情,罢了,本座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今日便算了。&rdo;背后的双翼噌地收起,钻进被中。昭沅还是不放心,便绕着地铺的席子边缘从乐越的枕头左侧爬到右侧,挡在应泽和乐越中央。应泽阴森森道:&ldo;小龙,你难道怀疑本座会食言?&rdo;昭沅不回话,把头埋在被子中。半夜,昭沅在梦中,感觉到自己驾云般飞了起来。有什么捏着它的后颈,让它悬在半空中,风凉凉地吹在它身上,昭沅下意识地扭动抓挠几下,什么都抓不到。昭沅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醒了。它发现自己的确在天上飞,头顶是明月寒星,脚下房屋的屋顶像山峦般连绵。有只手捏着它的后颈,昭沅有些惊慌,立刻拼命挣扎起来。头顶上一个声音道:&ldo;不用怕,本座只是想让你出来陪我看看月亮。&rdo;跟着,它的身体在半空停住,然后落下,落到了一片屋瓦上。昭沅立刻变回人形,站起身揉了揉眼,它正在一处房屋的房顶,应泽坐在它身边的屋脊之上,脚边还放着两个圆圆的坛子。应泽拍拍身侧:&ldo;来这里坐下,陪本座赏月。&rdo;昭沅皱眉,明明这位应龙殿下刚刚还企图和它抢乐越,为什么突然又把它弄到这里看月亮。它谨慎地也在屋脊上坐下,应泽望向夜空:&ldo;从凡间看天上,月有时盈有时缺,不管多少年,都是一样。&rdo;应泽的身影在夜空下看起来很寂寞。昭沅忍不住道:&ldo;在天庭,月亮是什么模样?&rdo;应泽道:&ldo;在天庭月亮叫做月宫,由太阴星君掌管,他与太阳星君轮流当值,这样人间就有黑夜白昼,月宫中还有很多美貌的仙女,很多桂花树,有最香醇的桂花酒。&rdo;他又侧首瞧了瞧昭沅,&ldo;你对天庭有兴趣?&rdo;昭沅点头,应泽道:&ldo;我已经有几千年没有回过天庭了,不知道如今的天庭有没有变模样。&rdo;他又看着月亮,目光很寂寞。昭沅小心翼翼问:&ldo;你是不是很想回天庭?&rdo;应泽依然看着夜空,没有回答。应泽拎起脚边的一个坛子,打开封口,凑到嘴边,风中顿时酒香四溢。应泽仰首饮了两口,举着坛子向昭沅晃了晃:&ldo;要么?&rdo;昭沅犹豫地伸出双手捧过酒坛,举到嘴边抿了一口,刺呛辛辣的味道顿时顺着舌头蔓延入腹中,昭沅被呛得皱起脸咳了两声。应泽哈哈笑道:&ldo;看来你是第一次喝酒,酒要大口喝才痛快。&rdo;他从昭沅手中拿回酒坛,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从几百年前传过来:&ldo;泽兄此言差矣,大口喝酒固然淋漓酣畅,浅斟慢酌亦有怡然之趣。&rdo;应泽猛地举起酒坛,向口中灌去。昭沅擦着充满酒气的嘴角钦佩地看他,待坛中酒尽,应泽方才放下空坛:&ldo;今日本座要做那少年的龙神,你是不是很不高兴?&rdo;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直接说不高兴会不会惹到这位应龙殿下?昭沅谨慎地没有做声。应泽道:&ldo;我只是有意试探,看看那少年品德如何,如今看来,他目前还勉强凑合。&rdo;他盯着昭沅,&ldo;不过,千万不要相信凡人。&rdo;昭沅觉得不能苟同,但它依旧没有说出来。应泽挑眉:&ldo;怎么,看你的神色,你觉得本座的话不对?你很喜欢那个少年?&rdo;昭沅嗯了一声:&ldo;我要帮助他当上皇帝,把父王丢掉的护脉龙神位置拿回来。&rdo;应泽拍拍它肩头,满脸赞许:&ldo;这句话说得好,记住,这个凡人,只是你夺回护脉龙神位置的棋子。&rdo;昭沅终于还是忍不住反驳:&ldo;不是棋子,乐越和我是朋友。&rdo;应泽嗤鼻:&ldo;朋友?你还乳臭未干,不知道凡人究竟是什么东西。连他们自己都定论说,人心难测。你也只不过是他的棋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