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火车停了,程君意醒了过来,现胡红玲已经回来了。
只是她看她的眼神透着恨意。
程君意没多在意,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这是到了一个站,车窗外好多送行的人,66续续有人上来了,原本这节车厢空的几个位置,也都坐满了人。
胡海玲突然站起身,朝着不远处走去,低头对一个刚上车的男人说了句什么,她还指了指这边。
男人看了过去,只能看到外面那个空座位,并不能看到程君意,他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就起身拿自己的行李,女孩又走了回来,恨恨的瞪了眼程君意,拿着自己的行李走了。
男人过来将行李放好,小心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他看向程君意,笑着冲她点了个头。
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穿的很破,衣服上都是黑乎乎的,手上也是,不过面容很正气。
程君意不反感,回了一个微笑。
胡红玲坐到了男人的位置,看着那边露出冷笑,居然故意看她被耍流氓,现在报复不了你,但总能让你恶心一下,因为那个男人是全车厢最脏的。
程君意继续睡,这一觉她睡得很好,醒来时天都完全黑了,看看手表,原来已经晚上八点了。
边上的男人坐的很靠外,几乎就是搭了个座位边缘。
他看到程君意醒来,憨厚的一笑。
程君意见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了,于是笑着开口,“大叔,我只嫌弃一种脏人,那就是心思脏的人,其他的我不嫌弃。”
大叔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这笑容很灿烂。
他往里坐了坐,开始和程君意闲聊着。
原来大叔是矿井工人,老家大哥来电话,说是父亲病了,他这才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上了火车。
大叔是真的老实人,一通聊下来,连家里情况都全部暴露了出来,他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在当兵,小女儿自从学校停课后,就回了老家,下地挣工分去了。
其实大叔话里意思,并不是回老家单纯的挣工分那么简单,应该是没办法,只能回老家避祸。
程君意从原主记忆中知道,三年前她刚上高一,学校突然停课了,然后就起了大风浪,这风浪席卷了很多人,而原主若不是有爷爷护着,估计也会被同学架上批斗的舞台。
这也是原主痛恨红袖章的原因,曾经的同学变得面目可憎,曾经的老师,变成了坏分子。
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大叔在早上的时候就下车了,下车后还在车窗外冲程君意挥手。
趁着停车的时间,程君意去了趟厕所,回来时,隔壁座位的三个小孩冲她友好微笑。
男人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嘴里喊着,“饿,饿。”
男孩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冲程君意不好意思笑了笑。
程君意柔和的笑着,看了看三个孩子,估计从昨天中午吃过包子后,直到现在他们什么也没吃了吧!
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程君意走回座位,就看到她的位置被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得体的妇人霸占了,外坐上还有个小女孩。
她礼貌道“这位同志,这里是我的位置。”
因为程君意的东西都摆在架子上的,座位上完全是空的,别人一看还以为没人,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霸坐了,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她礼貌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