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屈指托着下巴,狡黠的笑着,“简单,让他在瑶池养个百八十年,再叫他去下界行善积德,咱们帮着盯梢,就他那别出心裁的修行路数,最多千年,便有机会触天劫。”
6吾回想着那只狐狸周身萦绕的神晕,不禁有些艳羡,一只妖散着类似神的气息,可真是天道的宠儿。
他忽然想起另一个人,问道,“清平呢?你将她带去哪儿了?”
“差点将她给忘了!”英招轻拍额头,回说,“这事儿有些棘手,得好好查查。”
“怎么说?”6吾问。
“清平说漏了嘴,说是有人教唆她拿狐狸的血肉入药,我觉得背后之人不简单。”英招食指在台面上点了两下,“清平是在昆仑山见识到了狐狸,就是六百多年前那次,狐狸跟那巨鳌下了山便去游历了,他跟巨鳌呆一起那几百年的时候没事,偏偏他俩分开没多久,清平便溜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背后之人一直在盯着狐狸的动向,然后找准时机给清平递消息。”6吾推敲着英招的分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此人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目的,那么清平躲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那个幕后推手。”
英招敲了两下茶台,认同6吾的推测,“那么,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跟清平说,这白狐是最接近神的体质,他要这种体质的妖作甚?”
“夺舍。”
6吾轻飘飘的两个字,惊得英招一身冷汗。
她不敢相信地问,“不是吧?还有妖懂这种邪术?”
6吾摇了摇头,忐忑道,“或许不是一般的妖。夺舍早就成了禁术,能知晓此等禁术的,怕是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了。”
两人静默了许久,各自思量着,直到6吾声。
“此事急不来,眼下我要再去一趟下界。”
“何事?”英招不解,这历劫都结束了,还回去作甚。
6吾起身拂了拂红色袖摆,回道,“撕了赵高。”
英招不敢置信地看着6吾,问,“说笑的吧?咱们可不能对凡人动手!”
6吾轻哼一声,不削道,“他不配本君亲自动手,胆敢愚弄本君,这笔账怎么都得清算清算,反正他死期将至,就卖他个好死!”
英招默默同情了赵高一瞬,被神记恨上,这可有的受了。
公元前2o7年十月,子婴继位。
子婴乃二世堂兄,长胡亥十岁。
胡亥在位时,子婴便因其暴政多次上书劝谏,却屡不得志。
胡亥死后,丞相赵高便将子婴推向帝位,美其名曰,拨乱反正。
然而赵高不知的是,他的盘算早在逼宫前,便已被胡亥知晓。
胡亥趁乱私下与子婴夜谈,将赵高所为尽数告知,并表明赢氏手足系数被迁走。
胡亥自知逃不过,便将多年来收集的赵氏罪证交予子婴,二人合计如何拔除赵氏余孽。
于是,胡亥死后七日,即子婴继位第五日,赵高便以祸乱朝纲、戕害王室等重罪被押入狱。
是夜,子婴仅带一人便下了狱会见赵高。
他对赵高说,“丞相,今日先帝回魂,孤便将你的性命祭于先帝,他定感欣慰!”
子婴离开前对带来的人嘱咐道,“子时之前,让他去给先帝赔罪,切记,好好伺候丞相。”
那人回了一声“诺”,子婴便离开了大狱。
赵高刚想怒骂,口中舌头不知怎的齐根断开,一嘴的血溢出口齿,顺带着那根断舌也掉了出来。
他惊恐的朝那人望去,却见到了先帝胡亥的脸,面白如绢,眼目赤红……
第二日,先帝出殡。
基于胡亥遗志,其后事不必操办,新君便免了诸多礼节,一尊黑金棺椁便悄悄抬入皇陵。
而新帝不知的是,在那棺椁中,红色棺外,赵高的尸被零碎地钉在了椁盖背面,双目含于口中,胸口渗血,四肢易位。
英招在陵内瞧了半刻,便被6吾拎回了槐江山。
二人在瑶池边看着沉睡中的白狐,英招想到昨夜赵高的惨状,搓了搓臂膀。
“你下手可真狠。”
6吾斜眼睨着英招,无所谓道,“与本君无关,那是秦王的意思。”
英招撇着嘴,昧着良心附和道,“是,是,与你6吾神君无关,是胡亥死不瞑目,上了那侩子手的身。”
6吾瞥了英招一眼,将人往地牢的方向拽去。
“该去审清平了”。
瑶池中的狐狸半睁着眼,疲惫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叹息声微不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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