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惊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身侧白衣白的公子,讷讷地点着头。
敖虞走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她被割了舌?”
白术皱着眉点了点头,“走吧。”
说罢,白术一挥长袖,三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花楼的后门打开了,小斯装扮的男子四下瞧了瞧,好奇地念叨“这人都快没了,还掳走作甚?贵人真是心狠!”
远处山中,敖虞临时搭了个竹舍,将那女子安置在了榻上,并施法为她做了清理。
他看着屋外熬药的白术问道,“医仙给了你那么多药,还用得着你亲自熬制?还有,她有什么价值值当你来救的?”
这几十年来,敖虞已经习惯了白术的事事提防,以及算计得失,他虽不觉得这样的白术有什么不好,但终归还是不一样了。
曾经的白术缝难必出手,而如今的他却要衡量是否值得。
这与那人教的行善杜厄并不冲突,只是参入了很多利弊。
白术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回敖虞,“医仙是给了很多药,但并没有女子保胎用的,这得我自己调制。至于价值,你闻一闻她的血就知道了。”
敖虞兴致缺缺地问,“花楼里怎会允许姑娘怀孕?”
“要看是哪位大人物了。”白术毫无波澜的回着敖虞的话,手中也没闲着,他掀开盖子瞧了瞧药汁的情况,又加了些甘草进去,“她这一脉应该是与大人有关系的,所以人要救,孩子也要保。孩子的生父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流着轩辕氏的血,那便只能是轩辕后人。”
敖虞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思索了半刻问道,“轩辕氏的血脉是比较特殊,但这也太巧了,传言说是,还真就是了。”
“传言如何来的也不重要,只要她的血脉没问题,那我便是豁出去也要将她救活,再不济,让那孩子平安生下来也行。”
看着白术挺直的背影,敖虞心里有些不踏实。
他总觉得白术变得固执且扭曲,这种扭曲源自于对那人的执念。
就好比屋里那个只是有点血缘关系的陌生女子,以及一个未成形的孩子。
敖虞微微叹了口气,他走过去拍了拍白术的肩说道,“大人是没有后人的,这不过是隔了数千年关系的陌生人,你不必为难自己。”
白术笑了笑,看似无比轻松的说,“不为难,这世间与他有关的本就很少,如今多了一个血脉羁绊,我是定要好好护着的。”
说罢,白术端着药罐往竹舍走去,边走边对敖虞说,“我不会让大人担心的,我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白术的背影,敖虞心里的担忧愈重。
他仿佛看见了雷若的影子。
那是赫胥不想看见的样子。
白术端着药碗走到塌前时,公孙笑已经坐了起来。
她看着白衣翩跹的公子,口中无声的道了句谢。
白术将药碗递过去,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说,“这是保胎的药,你先喝了,剩下的让我想想办法。”
却见公孙笑接过药碗的手僵在了半空,表情也有些僵硬。
白术也不在乎,他自顾自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山林,语气平淡,“我救你,是因为你的血脉特殊,你这条命即便我强留了,也活不久,我要的是你的血脉不断。你懂我意思吧。”
公孙笑盯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有些出神,她听说过那个传言,但她以为那只是祖父杜撰的。
可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她的血脉还有什么特殊性。
公孙笑望着窗边的白色背影,她不认识眼前这个一身仙气的人,她甚至不觉得眼前人是好人。
但他的话很直接,直接到像是威胁。
白术侧目看着呆的公孙笑,他轻蔑一笑,“孩子生父是谁我不在乎,只要他是你生的,所以,你若是想要杀了他,我不介意让你再跟别人怀上一个,生下孩子,你的死活便与我无关。”
公孙笑愣愣的看向白术,从那双冰冷的眼中,她看到了偏执。
那种偏执,像极了孩子生父曾经允诺她的样子。
只是后来,那人的妻子不允许她入门,更容不得她的孩子出生。
公孙笑苦笑着将药一口饮尽,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左右生死。
能活着固然是好,可若是活在地狱,死也许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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