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恭敬答“回母妃,正殿后身确有一方太湖石,郡王回来后,请名士提笔命名为《逐日》。”
蔡妃冷淡的问“这石头怎么得来的?”
笼华回忆当日修葺王府,她初次核查时,庭中本是另外一方。她好奇石,寻常平庸资质难入眼,命属官更换。
属官过后又报上来几个样子,她都未看中。
后来,王府家令陈绍世亲自跑了一趟会稽,选中两方,画了图样送回京中。
笼华根据图样选了其中更有气象的一方,准他运回,便是如今的《逐日》。
今日蔡妃忽然问起这小事来,不知什么缘故。
笼华心里快的盘算了一遍,已有了一个猜测。
这陈绍世向来乖滑,定是低买高报,在其中贪了些银钱。
王府修葺之事,海量的银钱进出,蔡妃全权委托给晋宁王府自行去办,金华宫几个管事颇有眼红,想必不知何处听了这宗事,寻隙在蔡妃面前挑拨是非。
笼华慢条斯理,大概说了前后缘故,说原先定了一方,她不满意,命属官去会稽寻得了这方来。
“他如何买来?你不知道吗?”
笼华听这话头,心中忽然一沉,陈绍世如何买来,她确实不知道。
蔡妃气道“原以为你做事精细妥帖,才将这诸多事都委之于你。谁知你竟糊涂,纵容属官巧取豪夺!”
笼华听闻,忙大礼拜地。
蔡妃训斥道“这石头原是士绅人家院子里的,王府家令竟带府兵破门闯入,不由分说的搬运走,只留下寥寥银钱做买资。那户老家主为此事惊惧受气,病了两月,竟一命死了。
阿弥陀佛!为了一方区区赏石就连累人命,何等造孽!哪里没有太湖石,怎么不能寻出一方好的来,何必夺人所爱!
这王府家令贪财作恶,胆大妄为,马上逐出府去!
你身为尊上,御下不严,昏暗不察,该自反省!”
蔡妃向来慈眉善目,自笼华嫁来,一直和颜悦色,连句重话都未说过,忽然这一番疾言厉色训斥,可知确实是生了大气。
笼华理亏,惶愧至极,含泪领命。
笼华回到王府,越想越气。
这陈绍世,破门而入,夺人财物,何等大胆,倒瞒的她滴水不漏。
不知背后里这样的事,还有多少?
此人如此无法无天,不知还会为王府惹出什么祸来,再难留他了。
笼华在清晖堂召见陈绍世。
笼华问他原委,起先他还抵赖,说是正经制坊买来的。
笼华更加怒,将前后事俱说破。
陈绍世见事已败露,这才请罪,口中仍狡辩说,那家儿子是个败家子,自愿将家中藏石卖与他,也收了订金,后来又反悔,却不退钱,他这才带人去夺。
又称所剩四十万余钱并未擅动,愿立即退回王府。
笼华叱骂道“你以为上人之怒是因为你贪墨的这数十万钱?是因为你私闯民宅,掠夺民财,逼死人命!”
陈绍世愣住了。
笼华叱道“我之怒,是因为你欺我女主,不请不告,自作主张!
会稽京辅之地,其内士绅豪强与京中大族俱有牵连。你不知妄为一件寻常小事会惹来什么祸端。国法在上,家法在下,奉金华宫娘娘令,免你官职,你自去吧!”
陈绍世方知惶恐,忙拜地,不住请求恕罪。
笼华打断道“陈绍世!你不必求我,越求我你越恨我,来日相见的路越窄。上有国法下有家规,我这遭徇私,此后难服众。那几十万钱,不必退回,你若知该当如何处置,或还有悔过之心。主从一场,你好自为之!”
陈绍世知道再说什么已无用,起身拂衣退出。
笼华在西殿召集京中王府属官等,通告王府家令事,告诫众官,当引以为戒,恭谨奉上,洁身自好,爱惜王府及自家声名。
众属官领命。
时光易抛,转眼到了春三月。
忽然京中高门听闻,临城公萧联不知何故被皇帝申饬了一番,命其暂停东扬军政事,留宫中诵经反省。
忽一日,又突然听闻庐陵王妃因病殁了。
各公府女眷惊讶,庐陵王妃不过二十许岁,竟芳年早逝,让人惋惜伤感。
含章殿阮贵嫔向皇帝请旨,允许留京高爵命妇6续前往夫君任上探亲,除旅途时间外,准假一月。
皇帝恩准。
各宫府得到贵嫔懿旨后,各自欢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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