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黯笼华夫妇二人请示蔡妃,去邻近的夏侯府庄园探亲。
蔡妃担心山路崎岖,不让他们去。
夫妇两个说带足内官,一应上下进出都乘坐舆,只稳稳当当。
蔡妃向来温和,叮嘱了内官几句,也便由他们了。
夫妇两个到了夏侯府庄园,夏侯云重已在外仪门迎接。
萧黯和笼华下了坐舆,彼此见礼问安。
庄园内都是平坦的青石板路,笼华便弃了坐舆,只缓缓步行。
说了几句闲话,笼华便问起非云。
夏侯云重说“她染了时疾,正在内院里静养,你如今不比平常,暂不要见的好。”
笼华心中疑惑,又询问夏侯云重得非云的经过。
因有萧黯在旁,夏侯云重不好细说内院事,只简略说是在元日前调到他院中服侍的。
笼华问“是兄长向母亲求的,还是母亲赏兄长的。”
如此个简单问题,夏侯云重竟答不出。
笼华心觉不详,只逼问他。
萧黯在旁劝道“这等兄长家中私事,不要打听的好。”
笼华不认为他是顾虑隐私不好说出口,猜测他别有隐情,只瞒着她。
笼华要去看非云。
说自己戴上面障,便是有些时疾,也无妨。
夏侯云重劝阻不住,求助的望向萧黯,好像萧黯劝得住似的。
最后好说歹说,笼华终于答应只在窗外大略看一眼便罢。
夏侯云重吩咐管事去准备,摒退家医等闲杂人。让管事婆娘陪笼华去内院,自己则留在外院陪着萧黯。
笼华见左右管事还都是熟面孔,尤其是领头的管事婆娘正是仙卉的老娘,自然还认笼华这旧主。
笼华带着薄纱面障,坐在软舆上,问仙卉娘非雨的情形。
仙卉娘说,非雨这月住进了庄园,一直在病榻上,从未出过院子。
笼华再细问病情,仙卉娘支支吾吾的只说不清楚。
笼华更加心疑,到了内院,下了坐舆。站在庭院里,从窗纱外向内室里瞧,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出有个女人卧在塌上。
笼华不耐烦,命将窗户打开。
众人拗不过,只好开了窗。
笼华怀孕后,对味道异常敏感,一开窗鼻端便闻到药膏味道,还有一丝腐臭的味道。
笼华再度起了呕吐之意,按捺下去,又向里望。
只见塌上还挡着白绡帐,朦胧中,能看出帐里卧着女人,乌青的头垂在枕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到脖颈。
隔着帐子,女人面目模糊,似是非云,又不似非云。
笼华在窗外问了一声,“非雨,我来看你了,你可好?”
非云悄无声息,并不回答。
有管事媳妇大声叫“非雨!咱们家贵主来了!”
帐子里的女人仍是毫无反应。
管事媳妇非雨非云连着乱叫了数声。
笼华不让她再鬼叫。命身边认识非云的陪嫁小婢女进房内看。
小婢女也戴了面障,进去用木簪撩起帐子看了几眼,出来报说,“是非雨姐姐,正睡着,看着气色十分不好。”
笼华不放心,仍要进去看一眼。
仙卉娘等管事妇人大为惊恐,忙拜了一地,只死活不让她进去。
笼华面罩寒霜“我知道,必是母亲和兄长交代你们,只要瞒着我。
你们只消对我说实话,非雨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尽知道了,心中便有了底,再不纠缠,立即便出了这院子,回去寻好医师来。
你们若是不说,我只有亲自去内室看。到时候,染了病,自然是因你们蓄意欺骗我的缘故。”
众侍妇婢女都不敢说话,只觑着瞧仙卉娘。
仙卉娘只好说了前后缘故
“非雨不是病了,是八九日前意外受伤了。受了伤后,便送来庄园医治,只还未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