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华觉得有理,笑着答应,再上下左右看看再无不妥。
打趣道“夫君,敢猎獐鹿乎?”
萧黯自嘲“敢屠龙,不敢杀鸡。”
说起来,这些随猎亲贵,大部分连马都骑不稳,少部分能骑稳的,可能连家禽都不敢杀,更别说猎野鸡了。
其实,萧黯也不大敢,更不愿意猎杀弱小。
然而……他杀过人,在前世的战乱中。
萧黯的心再度沉重起来。
时光疏忽而过,转眼就到月底狩猎之时。
笼华因孕期不便,不能协助岳阳王妃治丧事,只偶尔前去帮些闲事。
这日,笼华在岳阳王府忙碌了一日,返回晋宁王府时,已至歇时。
知萧黯晚睡,便去寻他说两句话,结果问了一圈,既不在外殿,也不在内府书房堂室。
笼华乘坐舆进内府,只觉内府格外静谧空旷。
笼华命坐舆取径往花园行。
刚至东北角,就见个小内侍飞也似的跑进月桂林中。
笼华立即让身侧内侍将他追回来。
叫到眼前问,小内侍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
笼华也不再问,行至一处院落前下舆。
笼华示意灵芝推开门。
赫然见庭院中,萧黯与那个叫祖霜儿的舞姬,在拥抱。
祖霜儿先看到了笼华,她离开了萧黯的怀抱。
萧黯回身,看到了笼华,目光中露出慌乱,却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祖霜儿。
就这一眼,让笼华心内一沉。
萧黯的目光有情,他在担心祖霜儿受到惊吓。
祖霜儿并不似在东宫被众人围住那晚坦然,她也望向萧黯,神情竟也是担忧。
笼华心内大怒,这两个人深夜幽会拥抱,又不约而同的做出关心对方的样子。
这私情俨然是由来已久,只瞒得自己像个傻子。
笼华已将对方当作敌对,也便克制本性,拿出伪装的本事,面色平静走进院中。
笼华看祖霜儿身着单薄羽衣,而萧黯穿着厚披风。
想来应是祖霜儿在内堂中为他献了一支舞,他辞行而出,她不及穿外衣,仓促出门相送。
那么,应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欲拒还迎。
祖霜儿一身月白羽衣,笼华因从岳阳王府回来,也是一身素白锦袍。
同是素色,祖霜儿鬓如云,目如秋水,因寒冷,瑟瑟抖,别样凄美。
反观笼华饰荆钗,面无妆饰,身姿臃肿,另还有凶恶逼人之势。
萧黯迎上来,语带恳求说“我们出去说话。”
他挡住了笼华望向祖霜儿的视线,这让笼华想起东宫那晚,他将这女子护在身后的动作。
自己是侵犯者,他是保护者,祖霜儿是受害者。
笼华绕过他,走向祖霜儿。
她拜地行礼。
笼华命免礼,和颜悦色问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