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你变了……”墨清漓垂下眼帘,委屈巴巴的模样。
“想当初在黎州,你是何等乖巧,如今只是分离几月,便对我这般疏远……你若不欢迎我,我走便是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然后在墨清漓意料之中,衣袖被拉住了。“我,我没有想赶你。”夏灵均小声嘀咕。
“灵均,今夜是二月十六了吧,你看,这月亮多圆。”
夏灵均也抬头望去,在小小的四合院上方,那一轮皎洁明月,被群星簇拥着,月光轻飘飘地洒下,如水如纱。
“吾将此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墨清漓低声说完,转身欲走,被夏灵均大力拽住。
墨清漓低头看向他,只见夏灵均紧紧咬着唇,身体似乎有一些颤抖,二人僵持良久,夏灵均顺势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墨兄这是何意?”夏灵均想装傻。
“灵均,可明白我的心意?”墨清漓准备摊牌了。
“我……不明白。”但是夏灵均还在装傻。
“那灵均,白老将军对云相的情谊。灵均是懂的吧?”墨清温柔的笑着,也坐下了。
“我离开的日子,灵均可有想我?在颍州的时候,我想,我该走了吧,我向来不喜有东西能够牵制自己,不让自己上瘾,沉迷,在我察觉自己心意的那时我想自己就该彻彻底底地断了这个念想,便不告而别。”
夏灵均呆愣楞地看着他,墨清漓伸手揉了揉他头。
“回去以后,便想见你,想跟你说话,怕你又受伤,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我又派人寻你,但是遍寻不着。我一边想,我的小傻子,终于知道保护好自己了,又着急,因为我也找不到你。”
“老杜说你的车队往北边走了,直觉告诉我,你会来清州,我便早早地来等着了。我想,你若在意我,听到逸仙居便一定会来,我日日坐在二楼临街的房间等你,我想,我等上你一月,若是你不来,我便死了这条心,可是你来了。”
夏灵均听完他这番话,睡意立马烟消云散,此时只剩下震惊和不知所措。
内心在想,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喜欢我吗?我该说点什么才能缓解尴尬?啊!
“灵均,在想什么?”墨清漓想,今日自己说出来了,便一定要得到结果,是死心还是……“灵均,可以给我个痛快吗?”
“我……我会负了你的。”会一转头登上帝王之位,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样,做个没心没肺,始乱终弃的孤家寡人。
夏灵均回道,是,他听出来了。
这一天墨清的明显反常他也感受到了,他也懂,但是他不能,这种离经叛道的路,他不敢。他怕墨清漓会被皇爷爷杀了,就像小时候自己喜欢的那只会说话的小鸟。
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便不得不担起所有人的期望。
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只是不断地告诉他,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全压在你身上,多少人为他用血开的路。
他必须走下去,一个人,孤孤单单,踩着权力斗争下的尸骸与冤魂,走下去,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做一个富贵闲人。
“所以,灵均是担心负了我,而不是讨厌我?灵均不讨厌我吧?”不讨厌,那便是喜欢吧。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我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墨清漓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