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怎样?”
侯爷气急,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今夜在此已经耗费了大半夜,他还急着回房,工部一大堆的公事都要等着他批复。
众人也巴巴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手中佛珠捻动,今日本想先羞辱她一番,可眼下只得作罢。
但青阳若是住进了寿宁堂,得了老太太的庇护,今后自己哪里还插得上手?
“姑娘大了,理应自己一个院子。怎可在此叨扰老太太。”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哪知老太太一跺脚。
“你,给我滚回小佛堂去。”
一个被下堂的妇人,今日几次三番在此为难她。老太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柳氏和青岚,罚去跪祠堂三日。禁足一个月。”
大夫人被老太太指着鼻子呵斥,阴沉着脸,眼看着严嬷嬷扯着历青阳,一左一右地扶着老太太出了门。
正要上前,身旁的陪嫁赵嬷嬷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眼看着正堂里的人一哄而散。
赵嬷嬷扶着大夫人道“夫人,您着什么急呢?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忍,忍!我已经忍了十年了。如今人都回来了,我还要忍吗?”
“夫人,要对付那个小贱人,哪里需要夫人您亲自动手啊。”
大夫人目光一凛。
今日听到那人的女儿归府,倒是自己一时心慌意乱,乱了阵脚。才会不顾禁足令擅自出了小佛堂。
可如今看来,正如赵嬷嬷所说,从今以后厉青岚和小贱人就有得斗了。
“那个老虔婆将小贱人安排在自己的院里,当眼珠子一般的看起来。那院子这么多年了,油泼不进,针插不进,如何下得了手?”
“夫人,百密总有一疏。咱们没机会,祠堂罚跪的那位每日晨昏定省,却是有机会的。”
“那就帮她添把柴。”
侯府经过半夜的喧嚣,如今已经慢慢安静了下来。
春日的夜里,祠堂冰冷阴森。
柳氏跪得膝盖疼,左右摇晃着身子。见女儿青岚早已歪在蒲团上闭目养神了。
“岚儿,快起来跪好。”
“母亲,你是堂堂二夫人,怕什么!”
“岚儿,我也不知道,这么些年了,我一见到你祖母还是浑身抖。”
柳氏摸了摸高高肿起的脸颊,那两巴掌打得她心惊肉跳。
“岚儿,你背上的伤还好吧。”
想起女儿不光挨了巴掌,还险些被打死,柳氏抚了抚青岚的背。
“嘶!”厉青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岚儿!哎,今日多亏了你大伯母,要不是她拦着,老太太只怕真的会打死你的。改日得多谢她啊。”
“母亲,大伯母哪里是在救我啊!她分明是为了为难老太太和厉青阳。”今日的场景,厉青岚看得清楚。
“母亲可知道大伯母为何要和老太太作对?”
“会不会和青阳的母亲有关?”
青阳的母亲王氏,是已致仕的内阁王大学士的小女儿,容貌才情在当年的太安城屈一指。嫁入侯府之后,又与二爷伉俪情深,传为一时佳话。
柳氏当年在王氏的手底下讨生活,就好比是萤烛之光,哪里敢与皓月争辉。
柳氏回想了半天。
“当年二夫人的死,听说就是大夫人下的手。老太太原本是要休了她的。是大夫人的娘家使了手段,这才关她去佛堂清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