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小姐和翠玉完全没有理解胡问静的目的,但老老实实的解开了其他马车上的马,牵到了胡问静的面前。胡问静看看车辕,该死的,变成超级豪华四匹马拉马车的计划破产,只能道:“把马儿系在车辕上。”蒙古人可以一人双马,我胡问静也能一马车四匹马。
几人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马儿都系好了,一窝蜂的挤进了马车。
“问竹乖,可以睁开眼睛了。”胡问静看着依然闭着眼睛的小问竹庆幸极了,遇到这么乖的小孩子真是走运啊。
“快,快!”王大小姐催促着,紧张的盯着密林深处,唯恐那两个歹人回转。
“快啊!”翠玉也催促着,都一马车四匹马拉了,为什么还不赶车?
胡问静看了一眼王大小姐和翠玉,满怀期待的问道:“你们会赶马车吗?”该死的,只记得没有交通工具根本逃不掉,忘记了赶马车是技术活!
王大小姐和翠玉一齐疯狂的摇头,她们怎么可能懂贱仆干的事情?然后又一齐脸色大变,上了马车逃命却不会赶马车,世上还有比这更狗屎的事情吗?
“那我来!”胡问静咬牙,然后低头在马车上乱翻。
王大小姐要哭了,都火烧眉毛了,你丫乱翻什么,想要银子还是胭脂?
“我在寻马鞭!”胡问静脸色铁青。
王大小姐和翠玉互相看了一眼,也疯狂的开始在马车中翻找,该死的就是找不到马鞭。
胡问静咬牙,听说马儿有灵性,老马识途,在这么平坦的路上应该不需要人驱赶就会自己走动了吧?她坐在车边,回想着电视里骑手的标准用语,喝道:“驾!”
拉车的马儿一动不动,仿佛石化,其余三匹马回头看胡问静,眼神之中充满了蔑视。
“姐姐,那里有人来了!”小问竹指着密林深处,依稀可见两条人影飞快的靠近。
马车内胡问静王大小姐翠玉一齐脸色大变。
“狗屎啊!”胡问静破口大骂,用力一掌拍在马屁股上。“你丫倒是给我走啊!”
清脆的击打声中,马儿呼噜了一声,迈开小步开始奔跑。
“打!继续打!”王大小姐欣喜极了,拼命的从车厢内扑出来,用力的打马屁股,恨不得马儿跑得飞起来。
“抓住她们!”赵车夫和李车夫在远处怒吼,刘泽民利用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张车夫这个混账王八蛋竟然打不过几个女娃,真忒么的废物。
“追上去!”两人大叫着,奋力追赶。
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在官道上不停的奔驰,胡问静不断地回头估算距离,只觉与那两个歹人的距离丝毫没有拉远,该死的,这马儿是不是拉肚子,为什么跑得这么慢?
“把马车上没用的东西都扔下去!”她大声的道。
翠玉左看右看,要哭了:“没有!这马车上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可以扔。”车厢内除了两个轻飘飘枕头,最显眼的多余物什就是胡问静的大包裹了,但是不用问也知道胡问静的东西绝对扔不得。
胡问静厉声喝道:“把车棚拆了!”
翠玉反倒镇定了,赤手空拳拆了马车的车棚?这是绝对做不到的。
两个歹徒又追了一会,终于力乏了,距离马车越来越远,终于再也看不到。
“不能停!继续打马,不跑到下一个城池坚决不休息!”胡问静一丝一毫都不敢冒险,赶夜路也在所不惜,要是以为安全了,找个地方点燃了篝火睡觉,结果两个歹人两条腿跑赢了马车,把她们一窝全端了怎么办?
王大小姐和翠玉坚决支持,休息?一路换马不换车,不到谯县绝不休息。
夜色渐深,马车依然顶着简陋的火把在路上小跑着。在入夜之前胡问静愣是捡了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四匹马车,这马车的速度更快了。考虑到两个贼人不可能有马拉松选手的耐力,胡问静在车上半睡半醒,赶马车的活计完全交给了王大小姐。
王大小姐看着头顶的星光,前方黑暗的路途让她惊恐,总担心两个歹人忽然冒了出来。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绝不可能的,她们已经脱离了危险,两个歹人再也不会追上来了。
白天的一幕幕犹如走马灯一般在王大小姐的心中掠过,她仿佛看着别人的人生,又是陌生,又是感慨。忽然,一个不曾发现的疑点渐渐的涌上了王大小姐的心头。
“明明可以躲在草丛中避过歹人,胡问静为什么要甘冒奇险杀了那个马车夫?”王大小姐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奇险”二字有些重了,但在她看来胡问静杀了那马车夫的把握十成中不到一成,胡问静为什么要冒险杀人呢?真的是因为想要杀人而杀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中的胡问静,黑暗之中只看到一丝轮廓。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一天,但是王大小姐认为胡问静绝不是鲁莽的人,可为什么胡问静要如此冒险呢?
她的心神有些恍惚,想到自己一向以自己能够观察入微,发现别人隐藏的心思而自豪,可今天的遭遇却证明了她就是一个超级废材。
“为什么?为什么?”王大小姐心中隐隐觉得她搞错了什么东西,又发现了什么东西。
一个字头的诞生
日夜兼程,在第二天晌午的时候马车终于赶到了谯县。
“没事了,没事了!”王大小姐看着熟悉的谯县城墙,不管不顾的钻出车厢,站在马车上大哭大笑。胡问静伸手去拉她,却被她反手推开,到了谯县了,还怕什么?
“我回来了!”王大小姐站在马车之上纵声大叫,翠玉也钻出了车厢,对着路人拼命的挥手和欢笑。胡问静叹气,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
路人们惊讶的看着奇怪的用数字捆绑在一起的四匹马拉的马车,有人认出了大哭大笑的王大小姐。
“难道王家出了什么大事?”有人惊疑不定,谯县之内大家族无数,王家只是中等而已,但总归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王大小姐蓬头散发,在破烂的马车之上纵情嚎哭狂笑,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王梓晴终究是小门小户之人,上不得台面。”路边的一家酒楼之上,一个英俊青年望着衣衫不整又大哭大笑的王大小姐,淡淡的道。其余青年大笑,这王梓晴平日里高傲的很,总以为自己了不起,这次出了大丑了,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谯县立足。
“宇轩何以如此苛求?王梓晴不过是一个女子,岂能与我等相比?”另一个青年摇头晃脑,看一眼王梓晴的心情都没有。
其余青年举杯:“饮胜!”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风和日丽,舍弃了自家的豪宅美酒,在这酒楼中吃些寻常的菜肴,这是何等的高洁?自然不能谈一些俗事。
丑陋的马车在王梓晴的指引下,一路到了王家的宅院前。翠玉不等马车停稳,急切的跳了下去,一路放声大哭,吓得王家的仆役急忙围了过来。
“翠玉,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呢?”有人惊慌的问道。